不远处的竹林里，桃夭收回手掌，松了口气，又看了看身边的竹子，不满道：“你们的叶子也长得太结实了吧，费我那么大力才给吹下来，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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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又朝河边那两人看了一眼，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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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河边的美梦，今天只属于丁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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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是到了分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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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头最后向桃夭嘱咐了养马的种种细节，桃夭忙不迭点头并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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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去，他们不用坐驴车，苗管家说二少爷让他们挑一匹马回去，加上他送的嫁妆，丁老头真是千恩万谢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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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的围栏边，丁三四给了桃夭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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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以及以后，她又是那个不能说话的丁三四了，但一点都没关系，因为曾经有一天，她把一生中最想说的话，都说给那个人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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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拍拍她的背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啊，百年好合，三年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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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瞪了桃夭一眼，拉过她的手写道：“谢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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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笑而不语，抱歉这是个谎言，我并没有能让你能说一天话的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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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厉害。”她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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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哈哈一笑，旋即又看了看往马车上搬东西的丁老头，说：“你以后又要回那个村子了，听说你们那儿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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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眼中满是怀念，还在桃夭手中写下：“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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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山，说不定藏着妖怪呢。”桃夭眨眨眼，“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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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然后认真写下：“我见过！一个雨天。去拜祭我的小姐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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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一笑：“真的呀？你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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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笑，写：“圆的，小的，生病了，可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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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相信你见过一个可爱的小妖怪。”桃夭最后抱了抱她，“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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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这里。”这是丁三四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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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狂澜没有出现，正如丁三四回到了本属于她的生活，这个男人也回到了不喜见人的老样子。属于会笑会烤鱼的二少爷与会说话的喂马姑娘的那一天，从此便只是一个藏于记忆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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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两个根本不在一个世界的人而言，这样的离别很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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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蹄声带着丁家父女远去之后，桃夭走回那棵树下。某根树丫上，躺着那个长着白毛与翅膀的小妖怪。唯一的不同是，它的身躯比之前小了很多，如今只得一个成年人的拇指头大小。此刻它在睡觉，小声打着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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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它跟桃夭说，没关系的啊，修行没了我还可以继续修行啊，我是妖怪，时间很多，但她不行，只不过想跟一个人说说话罢了，何必让她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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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修行，换她一天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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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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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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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云阳？”柳公子一边摘菜一边说，“就是那种住在树上，会学人说话让人误以为是树在说话的小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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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点头：“准确说，这种妖怪本身就是从上了年岁得了天地之灵的老树身上长出来的，即便成了妖怪能四处游走了，它们还是习惯栖居在树上。以前有个修道的家伙写过一本书，说‘山中有大树，有能语者，非树能语也，其精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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