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让眼神沉了一下，好半天，咧嘴笑了：“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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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大壮得知后，非常不服气：“凭什么让哥可以我不可以？！他难道就有学习压力吗？他领了新书翻都没翻过，我好歹还翻开写了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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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洋一针见血：“让哥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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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一的执行能力很强，第二天就按照各班交上来的名单依次安排了辅导时间。第一节课下课，季让就被通知，下节课不用上，去医务室接受心理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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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众小弟羡慕的眼神中懒洋洋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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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务室，也不搭理笑容亲和的心理医生，往靠内的那张床一躺，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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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睡比趴着睡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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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感谢刘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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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把椅子搬到床边，耐心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惜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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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叹气，看季让陷入熟睡的模样，摇了摇头，把帘子拉上，回到办公桌，在诊疗书那一页写上“拒绝配合”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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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戚映来到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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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学校的重点关注对象，心理辅导活动一开始，刘庆华就直接把她的名字填在了重点辅导那一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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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戚映能早日开口说话，于谁而言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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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也早就拿到了戚映的资料，知道她患有PTSD，面对她时更加耐心。两人全程没有说话，靠写字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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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让睡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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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坐在椅子上，握着笔在写字，尽管是舒适的靠背皮椅，她的坐姿依旧很端正，无端让人想起幼儿园排排坐等着领小红花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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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心理医生在纸上写了什么，她被逗笑了，眼睛里都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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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甜得都可以治愈这操蛋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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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个屁的心理辅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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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拉响，心理医生结束了这节辅导课，把戚映送出门。趁着他们出门的空隙，季让从床上跳下来往外走，经过办公桌时，下意识瞟了眼桌上写满字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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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到几个刺眼的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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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光荣，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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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为爸爸感到骄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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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他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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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让双腿像突然被灌了铅，重重沉下去，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可他挪不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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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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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那几句轻描淡写的对话，像一根根针，刺进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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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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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为他感到骄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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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无关痛痒地赞扬伟大，是因为从未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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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她遭受的这一切，都是来自那个本该保护好她的男人，她却也觉得伟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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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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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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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从门口走进来，一眼看到季让，被他眼里狂风暴雨般的疯狂情绪惊了一下。他快步走近，将桌上的诊疗本收起来，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同学，睡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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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让没理他，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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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姿态僵硬，像背上背了几百斤的重物，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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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让没去食堂吃饭，打电话也不接。屈大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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