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在林嘉练字的纸上圈圈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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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好了，南烛捧着吹干。凌昭了顿了顿，又拉开了抽屉，重新拿出了檀木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颗琉璃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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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窗子看了看，透亮得近乎水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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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海西国的琉璃就是做得好看。”南烛赞完，又道，“咦，这珠子没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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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见过这盒琉璃珠子。但海西国的琉璃在京城颇受贵人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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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凌府凌昭的院子里，琉璃盏、琉璃花瓠都有的。南烛也不会为一盒子琉璃珠大惊小怪，只是看到珠子没孔才惊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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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孔就不能穿珠串了，做不了手串、项链或者珠花，那就纯是用来把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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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买的时候，也有带孔的琉璃珠。但凌昭当时还是个少年，对那些不感兴趣，特意选的没有孔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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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里那颗琉璃珠子放在桌子上，又取了一颗用手指弹出去，两颗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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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还是小孩，顿时心痒痒：“原来是这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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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想了想，收回去一颗，留了一颗给南烛：“明天给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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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地道：“告诉她，字有进步，奖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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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前阵子不过是因为十二郎备考每天都在府里，才给了她特殊的待遇，日日许她入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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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生活回归正常了，她知情识趣，知道界线在哪里，这很好。他们两个原也就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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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姓男女，没有什么理由该日日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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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应了声“是”，把琉璃珠子收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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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公子这是把林姑娘当成小孩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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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知道，或许初见时，凌昭想起林嘉还常会想，这是个小姑娘。可是现在，当他想起林嘉，脑子里已经下意识地将他们两人定性为“外姓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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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男女”，又哪会是小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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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止是南烛，其实连凌昭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点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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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把这事交待给了南烛之后，早晨淤塞在胸臆间那种不畅快的感觉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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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又想起来点心的事，交待南烛：“点心日常还是只做我一个人的即可。跟她说，需要额外做的时候会提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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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顿了顿道，“谢谢她抄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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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实在太客气了。”翌日清晨的梅林中，林嘉忙摆手，“不必回回都道谢的。我才要谢过九公子，还肯指点我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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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南烛掏荷包，“公子让我把这个给姑娘，说姑娘的字有进步，这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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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正想推辞，晨光里却见南烛掏出一颗圆滚滚的蓝色珠子，晶莹剔透的，顿时吓了一跳：“这怎么使得，快收回去！这不是刚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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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扑哧一笑：“这哪是刚玉，是琉璃，海西国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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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讶然，忍不住接过来细看，冰凉剔透，实在很像是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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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玉常见红、蓝二色。三夫人因为守寡，从前的红宝首饰都不戴了，她现在的首饰多是青玉、白玉、祖母绿和蓝色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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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个特别喜欢的蓝色刚玉的戒子，衬得她手背特别白皙，因此常戴。林嘉见过挺多次的，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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