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开洵的笑意更深了。他探身贴在白霰耳边，仿佛玩伴之间分享不得了的秘密，尾音中带着兴奋的颤栗，轻轻地、一字一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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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凝出兵人丝，就把你炼成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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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就不会痛，不会死，永远陪伴在我身边，对我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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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一直喜欢我，永世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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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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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爱意将绝不能违背，就如同主人对兵人的命令一般至高无上，永世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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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喜欢我，发誓永远也不离开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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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惩院前堂上，阳光惨白得耀眼。已经长大成人的度开洵身形轮廓更加舒展，但笑容中的戾气却更加难以掩藏，他背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踱了一圈，在白霰惊骇的注视中停下脚步，笑道：“那你就把心脏剖出来给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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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惊呆了，东首座上刑惩院宫院长起身喝止：“度开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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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度开洵俯视着白霰毫无血色的脸，笑容中带上了越发凶戾的暴躁：“让你把心脏剖出来，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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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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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是我最后的血肉，剖出心来我会死，求求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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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令代表着绝对控制，代表着无从抵抗。白霰眼睁睁看见自己的手一寸寸举了起来，颤抖着伸向左胸腔，巨大的绝望和难以置信让他耳朵里嗡嗡响。恍惚间他听见堂上有人在喝止、有人在呵斥，宫院长大步流星而来，一把攥住他要掏自己心脏的手，但竟然无法完全阻止，白霰的手仍然在角力中一点点伸向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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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言灵！”有人明白过来：“这小子敢对家奴用咒术言灵强迫他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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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怎能如此过分？！”“不行的宫院长！得想办法让那姓度的小子停下！”“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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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修士再顾不得许多，拔剑直指被众人按倒的度开洵：“还不快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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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度开洵笑起来，他就这么任由咽喉对着好几把森寒的剑尖，仿佛这一幕激发了他更加疯狂的嗜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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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就是要看他的心脏。”度开洵一字一句笑着说，“杀了我也没用，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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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人声仿佛炸翻了的油锅，愤怒的指责与怒吼几乎掀翻了房顶，然而白霰什么都听不见了。宫惟光凭蛮力无法掰开他的手，也不敢用灵力直接震断骨头或干脆一刀砍断，用力之大甚至指甲缝里都渗出了血丝，回头急道：“过来帮我把他的手掰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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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值得您弄伤自己，宫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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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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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霰指尖已经压进胸膛皮肉，最后一点力气只能让他苍白地阖动了几下嘴唇。就在这时只听——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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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轰然洞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御剑而入，强大的气劲将众人震得纷纷趔趄，有人失声：“钜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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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霰觅声望去，瞳孔蓦然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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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长孙澄风面色肃寒，落地收剑起身，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便快步而来摁住白霰，一手指尖灵光闪烁，探进机体如探进虚影，直接没入了他后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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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游刃有余的度开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挣开众人：“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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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只见长孙澄风手腕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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