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我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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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的确很少在天黑以后出门，更没穿过斗篷这样的大衣裳，行动起来不方便。道了一句“有劳”，搭上了妇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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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女子，那手臂却坚硬如铁，林嘉扶上去，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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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林嘉问：“这是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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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嘉的认知里，想要走出凌府，就只有一条路——便是走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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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了二门便是外院，便能到府外面去。但这显然不是通往二门的路。要走二门，就要从内院穿行过去，从排院这里出发，就得兜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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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那边。”桃子道，“园子有直通外院的门，我们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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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恍然，怪不得年夜里凌昭能带好几个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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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那里，果然林嘉以为长期锁着的那道门是开着的，有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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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门，马车就停在这道门外面，上马车的凳子都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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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车夫，还有四个男人都牵着马，其中一个人牵着两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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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姑姑和桃子扶着林嘉上了车，车厢里并没有别人，桃子紧跟着上来了，和林嘉一起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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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给林嘉把靠垫扶好，对外面说了一声“走吧”，马车便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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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问：“马姑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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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道：“她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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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问：“她是青城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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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桃子道，“还有裴师伯也是。刚才你见到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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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好奇：“他们跟着九公子做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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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道：“都是挣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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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道：“话本子写的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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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笑道：“所以那是话本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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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子里，江湖大侠们飞檐走壁打抱不平，好像餐风饮露就能吃饱似的。见到别人落难就能掏出钱来救济，只从来没提过那钱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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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里没有什么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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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这种门派于凌昭这种出身的人来说，其实就是江湖草莽，按照士农工商来排，是属于下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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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派虽略有几亩薄产，也能自给自足，让弟子们吃口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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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不能满足于只是吃口饱饭，总还想找出路的。搭上了一个富贵世家，便是一条出路。比给那些富商做护院更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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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走得不快，实在是街上人太多了。又走了一阵，便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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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姑姑过来说：“只能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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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就扶着林嘉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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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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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的几次出府，是跟着十一娘十二娘她们上街，拣的都是平常日子，去的也都是人不会很多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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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被丫鬟婆子围着，路人看到了，也知道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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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林嘉可真是懂了什么是琳琅满目，什么是摩肩接踵了，简直有点被汹涌人流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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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给她拉上兜帽，这样旁人就不会随意便能看到她的脸了。她牵着她的手，开开心心地说：“走吧，我们就从这里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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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却扯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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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回头，看到林嘉脸上的困惑：“只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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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桃子，马姑姑在身侧，四个彪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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