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人身为当值侍卫，前来镇压乃是分内之事，谈何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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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远山淡淡道：“在下不和文人斗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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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林楠说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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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气到仰倒，却又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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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终于只剩了林楠和李磐二人，林楠看着脸上狰狞已经褪去，正呆呆站着的李磐，知道今天接连发生的事，对这个十来岁，且之前一直生活在温室中的孩子冲击太大，迟疑了一下，没去打扰他，而是弯下腰开始拾地上的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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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观察力很强，动作也很敏捷，所以拾得的很快很仔细，等他将最后一块碎玉包拾起来，放在帕子里的时候，门外茶香急急叫了一声：“诚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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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迅速收起帕子，刚站起身来，便看见帘子掀开，李资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挡住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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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资进门，入目的便是一滩刺目的鲜血，视线迅速抬起，目光在林楠、李磐身上转了一圈，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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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却没看他，目光落在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太监身上，那小太监或许被外面的情景吓坏了，两条腿抖的厉害，脸色苍白如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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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资顺着林楠的目光看了小太监一眼，冷然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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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如蒙大赦，连连应是，飞一样的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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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等小太监跑的远了，才转向李资，苦笑道：“今儿的事恐怕要惊动陛下了，殿下可知圣驾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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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资淡淡道：“父皇招了几位老臣，在御书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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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哦了一声，道：“此处凌乱，不是说话的地方，殿下可否先去花厅小坐片刻，我稍作收拾，片刻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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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资看了神智有些恍惚的李磐一眼，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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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走到呆立的李磐身前，道：“手伸出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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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磐伸出右手，忽然手上一痛，李磐轻呼一声回神，便看见指尖上淌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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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将手上沾了血的，尖利的碎玉放回帕子包好，放在李磐手心，道：“抓紧，别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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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磐下意思的握紧，目光下垂处，看见地上的鲜血，微微一僵，便听外面茶香禀道：“殿下，林侍讲，裕公公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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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淡淡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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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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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磐却终于恢复清醒，猛地抓住林楠的袖子，目露惶恐：“先生……我不想你出事，我不想去苗疆……先生你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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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这个十来岁便亲手杀人的孩子，起码还是个正常的人，像所有人一样，第一次杀人之后，会呆滞，会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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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也就这第一次吧，以后，很快就会冷漠，会麻木，会习惯，甚至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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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淡淡道：“你问我有什么用？我能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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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磐被林楠冷淡的口气吓住了，喃喃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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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叹了口气，从李磐的发髻中，扯了几根头发出来，让它们从李磐颊边散落下来，又轻轻将它们别到他耳后，柔声道：“如果害怕，就去找你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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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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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楠声调缓慢，带着某种诱拐的味道：“你没了父亲，没了母亲，没了奶奶，可是你还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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