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战斗模式。在末世前，为了防止护理仿生人出现不可测异常、保证被看护人的安全，所有mother型护理机器人全部接入了MUL-01的网络——她们由MUL-01统一模拟更细腻的人格，做出更复杂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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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离开MUL-01的协助计算，她们的确拥有智能，但不怎么高。只会坚持执行任务，基本不可能被劝服。而如果受到威胁，她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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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本是为了守护目标才设定的程序，此时此刻却让她骨子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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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她们的家还安静地藏在废墟里。冷柜里的包子刚吃了一半，那条歪歪扭扭的毛线织物也没有织完。不到一天前，她的母亲轻轻吻过她的额头，让她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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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来得太快，她还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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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来说，“家”恐怕只有这么一个意义，哪怕知道是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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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满的手第一次有点不稳。那根针埋得太深，除非完全把女性仿生人破坏，快速抽出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只能试图和母亲沟通，盼望一个小小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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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多的时光，上千个日日夜夜，她希望她能成为对方系统里一个小小的变数。那些亲吻和关怀，或许里面有点程式外的东西在。机械生命也是生命，明明那三个人饲养的格罗夫式R-660也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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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那不算强的意识只是被强大的命令系统支配了，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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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不会影响结果，也没有有效的合同保证。”女性仿生人用平板的声音继续，“目标拒绝合作，自主性受到危险。该黄种女性遗传样本并非稀有，初步决定放弃回收，起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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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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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满伸出双臂，她没有去抽那根象征着终结的针，只是揽过母亲的头颅，额头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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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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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还记得吗？”季小满没管自己肩膀上不断流血的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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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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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过年的时候，你给我织了一只袜子。”她继续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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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一庚又给自己加了两层防护，缩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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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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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步没松手，阮闲垂下目光。余乐叹了口气，挠挠头，四处查看躲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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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穿穿它的。”季小满勉强笑了笑，“那天我情绪不太好，很抱歉跟你发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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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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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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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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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没有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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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满缓缓松开倒下的女人，她安静地躺在沾满血迹的地板上，仿佛睡着了。一个空空的针筒随之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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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闲记得那个针筒，季小满叫它“电子脑专用麻痹剂”。她曾用它给甜甜-Q2做了麻痹，八成是用自己提供的那枚药片制造的。关海明已经把阻断电子脑的效用发挥到极致，改造起来并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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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量的麻醉剂会杀死人类，在这点上，机械生命和人类的差距并不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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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步松开了那电子脑已经被破坏的mother05，季小满把母亲的躯体在地上放好，没有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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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取出深深扎在母亲后颈的思维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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