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跟自己说话。林棉的困意顿时消散不见，她睁开眼，忙转过身去看阙清言，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遍刚才的对话，磕巴着解释道：“我，我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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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结束，阙清言手指叩在方向盘上，接过话：“什么时间会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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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棉茫然，他神色不变，声音低下来：“不是说让我给你打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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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没缓过来，红着脸反射性回，“什么时候都……有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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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林棉揉着脸艰难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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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成了他给她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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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清言说忙，就真的忙到不见人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棉都没在公寓里再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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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间里，林棉搁下压感笔，对着手机拨号思忖了五分钟，还是没去打扰阙清言，只是给徐逐发了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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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徐逐回复：【我老板最近忙开庭神龙不见尾，没地方找人。怎么，你又找他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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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直白道：【我想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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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分钟，徐逐震惊地接连回复了一长串的问号过来刷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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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速递的送花员已经连着三天没把花送到正主手上了，到第三天的时候，送花员无奈之下给林棉这个客户打了个电话，忧心忡忡：“林小姐，你要送花的这位阙先生他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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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订了三个月业务的大客户，送花员很敬业：“要不我再等个时间过来吧，请问阙先生一般什么时候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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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林棉道了谢，提议，“那麻烦你下两层楼，把花送去八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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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花员惊喜：“原来阙先生改住八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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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惆怅道：“不是，我住在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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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花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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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送不了，情书还是可以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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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追人诚意，即使知道这几天阙清言都不在公寓，林棉还是雷打不动地乘电梯来到十楼，把重新润色删改好的情书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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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咪咪地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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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的信封很薄，很容易就能顺着门缝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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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完情书，林棉想，以前她写的情书多达几十封，照这样每天七八封的速度塞下去，等阙清言忙回来以后，差不多正好能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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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她塞的情书都是通常意义上的情书，内容是讨人欢心的夸赞和情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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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留了一封最重要的情书，想亲自当面给阙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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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里写了她从遇见阙清言到多年后重见的心路历程，藏着满满的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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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心说，他应该还不知道……她其实很早就想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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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送花员惯常把花送到了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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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林棉都收到了自己送的花，客厅餐桌上的花瓶新添了两个，已经没有多余的瓶子能插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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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订的花，哭着都要供起来。她抱着花束思忖了片刻，来到工作间，清空了一个笔筒，临时把花插在了笔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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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花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以往的这个时候，彻夜赶稿的木眠老师正睡下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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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此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边揉眼边往卧室里挪，在床边踢掉拖鞋，默默地把整个人重新埋进舒软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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