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小声地开口，没忍住抽神看了一眼下面背对着两人的戊一。
凛月凝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眸，一时间心底居然难得紧张起来。
他感受着陈棉紧紧攥着自己手的力道，然后沉声问了一句：“你会看不起魔族人吗？”
“怎么可能？”陈棉很快皱起眉头，颇为不解地抬眸注视着他：“众生平等，你怎么会这样想？”
说完这句以后她又觉得有些不妥，索性便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是那种为虎作伥欺压百姓魔族，不、不只是魔族，即便是人，是仙，干出了这种事情才会让人感到看不起。”
说完以后，她的手顺着丝滑的衣袖缓缓往上攀，强行将自己的手插入他的指缝。
“师兄，无论你是人还是魔，只要你一直保持初心，我都会把你当成我的师兄。”
这番话说完，凛月身上那种宛若寒冰的防备似乎瞬间消融了。
他的长眸忽然涌现了点点快意，仿佛是放下了某些心事一般。
半晌，他终于颔首道：“小绵，谢谢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陈棉做出这样的道谢，也是唯一一次喊出了陈棉的名字。
“师兄，他们应该等急了，你......先走吧。”
陈棉看着自己脑海中骤然放大的倒计时，被迫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天知道她有多希望凛月能够同她多说说话，仿佛这样她便能够透过凛月，窥见衷哥成年时意气风发所掩盖住的寄人篱下童年。
凛月本就不是腻歪之人，这会儿便微微点头，道：“那、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他的话音落下，陈棉微微点头。
可在他轻轻缓缓地抽出手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陈棉却又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也不自觉伸出手臂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然后莫名有些不舍地说了句：“师兄，你有空一定要回来看我。”
凛月的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一下，接着他微微低下头，像是想要回头，可最后动作还是在一半止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狂风又席卷着竹林刮过，同时还带着呼呼声响。
落叶簌簌落下的同时，陈棉终于听到了男人低沉隐忍的声线。
“好。”
-
凛月离开以后，魔族士兵都撤退了。
清净君和掌门整日忙于山下村镇的修复和伤亡统计，陈棉也不想在山上闲着，索性便跟着他们一起去。
果不其然，在有事情干的时候，脑子总是没有时间想东想西。
起初她在遇见自己不懂的或者感觉无法解决的事情时，总是习惯性转头去喊师兄，可回过神看见启染站在自己面前将那些事情接手过去时，才反应过来凛月已经离开的事实。
小兰和小青对此也感到十分哀伤和不习惯，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谈论过这件事情。
于是久而久之以后，陈棉某一天从床榻上醒来，几乎一瞬间觉得自己身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凛月的人。
她有些伤感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却在一扭头看见窗外红花树下站着的身影时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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