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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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三人坐在程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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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很有节奏的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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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夜，对于龙印晴姐妹来说是凄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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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破人亡，偌大的一个龙家就剩下了两姐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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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什么打算？”我开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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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这种问题也同样是刺骨，但是，我却不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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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准备去投奔西海岸的姨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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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印晴的声音在海风带着一些咸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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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有个亲戚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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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半响，从兜里掏出了三块大洋，递给龙印晴：“寄人篱下总是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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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龙印晴咬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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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哥哥，我们不用钱的！”龙印文也在一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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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将钱塞在了龙印文的手中，“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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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才不用钱呢！”我赶紧将头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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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黯淡的星光下，我看见龙印文的脸上挂着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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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等你们回到姨婆家，一定派人来处理一下祖坟，祖坟不能那样荒在外面！如果……”我缓了一口气，觉得后面的话有些残忍：“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坟山安葬，那就烧掉，合着棺木一起烧点，然后找一间门口对着山的小屋子将祖宗们的骨灰放在高处，骨灰的上面挂三尺黑布，每逢初一十五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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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龙印晴静静的听着，语气有些不对，我知道她在哭，姐妹两都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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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的不知道，看着海边，说道：“夜里看程海，总是觉得那么黑，那么暗，那么可怕……甚至觉得程海一点都不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但是，只要一个时辰后，天就亮了，天亮之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美，阳光，沙滩，小船，银鱼，还有路边的凤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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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刚亮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西海岸得先往南走，我回九湾十八官得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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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边走到路上，我们就得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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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都是眼睛哭得通红，憔悴得好像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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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一路顺风！”我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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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龙印文使劲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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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阳，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一定！”龙印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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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一定！”说完转身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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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了好远，我回头，看见了龙印晴两姐妹衣互相挽着手，缓缓的往南走，背影显得格外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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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程海龙家走到九湾十八官得走大半个上午，走到半路我肚子就开始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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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得咕咕直叫，路过了很多卖吃食的店，都不敢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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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所有的钱都已经给了龙印晴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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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着肚子往前走，我发现海边最早的一颗凤凰树已经开花，而且开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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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关灵上次是第一次来程海，她一定没有见过凤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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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开放的凤凰花在树枝头。凤凰树长得直，爬起来真是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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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树，又用了三山五马之气将花给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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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树，坐在树下，我觉得我完了，走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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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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