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医官连夜过来为红袖验了伤,开了药。
幸而现在是冬天,伤口不容易溃烂,经过十多日的调养,红袖也好得个七七八八了,只是还不能做重活。
府中大小事宜都是由花漱照管的,那日她闻得凤章请了大夫到汀兰院,还以为是祁王转了性子,怜惜起叶知微来了,今日见着凤章跪在主院外头,这才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祁王不待见叶知微,那她再踩上一脚,想必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于是她派人去通知了厨房的管事,说以后往汀兰院送饭菜的事儿都不必太上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才享受了几天舒心日子的叶知微突然没了人伺候,吃的饭变成了冷饭馊食,连炭火都不送了,她气得在床上打滚,大骂祁王虐待女性。
其实红袖被打后,叶知微就看明白了,王府就是祁王一手遮天的地方,他要是看着你不顺心了,饿三天再说,什么时候手痒了,先打一顿再谈。生活在这样一个没有王法没有天理的地方,除了向“恶势力”低头,她还能怎么办呢?
“这事儿,得从源头上彻底解决,”叶知微拉着红袖,意味深长道:“你说,是不是只要讨好了那个王爷,以后咱们就能不挨打挨骂,吃香的喝辣的,餐餐有鱼顿顿有肉了!”
红袖一脸惊异地望着她,毕竟按着以前自家小姐的性子,是断做不出讨好祁王的事儿来的。
“王妃您想通了就好,”红袖以为叶知微醒悟了。
于是,为祁王淫威所迫的叶知微决定开启了她为五斗米折腰的生活的第一步:洗手作羹汤。作为一个吃货,烹饪也是不在话下的。
傍晚,暮色沉沉,叶知微准备做一顿现代美食虏获王爷的心,在走过金柳园时,突然望见一株雪松下站着个黑衣人,那人右手提着把黑鞘宝剑,有鲜血从袖间汩汩流出,染红了整个手掌。
叶知微虽只看到侧面,却也知道那必不是府中人,她想喊人,可是这园子甚大,又偏僻,站岗的小厮并不多,万一喊了一声没人来,她自己反被捉住怎么办?
算了,先跑再说吧!
叶知微转了个身,轻手轻脚地往回走。
“站住!”才走了两步,她便听得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她无可奈何地转过头去,换上了一张笑脸,对那蒙着面的黑衣人道:“壮士,大侠,您叫我有什么事啊?”
高大的黑色身影往叶知微这儿来,一双自带煞气的眼紧盯着叶知微,“带我出去!”人尚未达,剑已先至。
叶知微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她很想掉头就跑,但是低眉瞧见那抵在自己喉咙的剑尖,终于还是怂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看他,道:“大侠……您冷静一下,我这就带您出去,那个……”叶知微急中生智,指了华羽阁的方向,道:“西南边有个角门,那儿只有两个小厮把守,我去引开两人,你便趁机逃出,怎么样?”
以前生活在法治社会,她连个猥琐小偷都没见过,更别说这种拿着凶器的大高个了,现下,她几乎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盘算着如何逃命。
她想着,先将他引到华羽阁,然后大喊救命,那个王爷总不会真的见死不救罢,自己好歹还是他的王妃。
然而,她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你指的方向是北,”黑衣人的声音寒冷如冰,下一刻,他的剑就挨着了叶知微白皙的脖颈,一条红色的血线蜿蜒而下。
天哪?怎么能指着北边说西南边有个角门,脑子进水了吧!
叶知微没时间吐槽自己没脑子,她疼得都快窒息了,在那黑衣人手上用力的前一刻,叶知微急切大喊道:“慢着,我……我是王妃!”
横在她脖颈间的剑往外稍移,叶知微终于敢大口呼吸了,她声有戚戚:“如果你用我威胁王爷,他一定会放你走的,你别杀我。”
黑衣人似乎仍在犹疑,叶知微只得又补了一句:“你不知道哦,王爷他爱我爱得要死,只要你带我去见他,他一定立即就放你走!”叶知微那双期待的鹿眼将他望着,同时在心里向祁王道了一百回歉。
她年轻貌美,实在是不想死啊!
方才这贼人潜入府中时便已惊动了外围官兵,后来又去了祁王书房中,现下半个王府都出动了,他根本无路可走。再加上他看叶知微穿着打扮确实不似一般丫鬟,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将她拉到身边,那白刃仍抵在她喉间,道:“走!”
叶知微大气都不敢喘,跟上他的步伐往华羽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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