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干脆地道:“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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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道:“听说他采买的价格低廉,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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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道:“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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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露出几分不悦:“百姓们卖儿鬻女……他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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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这回立即反驳:“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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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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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气鼓鼓地道:“不许皇爷爷骂阿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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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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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道:“这些人很可怜的,她们被买来的时候,许多人已是饿了好多天了,我见她们时,她们还赤着脚呢,阿舅说……咱们得帮着救灾,母妃便也说,有事她来承担,先将人接进宫来要紧,在东宫,总还有一口饭吃,若是送去了其他地方,还不知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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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听罢,猛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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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见这里许多宫娥,虽也都和张氏一样穿着布衣短衫,不过很多人都很是消瘦,显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过气色,却好像好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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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点着头道:“对,是朕的不对,朕这个人哪,冲动易怒,孙儿教训朕一下,朕就明白了,你当真不吃糕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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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又看了那糕点一眼,眼中闪过不舍,最终坚定地道:“不吃,说不吃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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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很是感慨,语气缓和了许多,朝张氏道:“快起来吧,你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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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始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又行了一个大礼:“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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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便站到了徐皇后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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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后很高兴,她虽始终没有说话,却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此时拉着张氏的手:“来,看看这料子。让我这做娘的,也来试着纺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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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顾朱棣,便坐到张氏方才的纺机边,张氏则在旁小心地应对,跟她说着这纺纱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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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也没有执意让朱瞻基吃糕点,将糕点交回给亦失哈,他抱着朱瞻基亲了一口,愉悦地道:“好孙儿,将来必能振俺家业,比你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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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皱眉:“皇爷爷的胡子扎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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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是皇爷爷的不是。”朱棣抱着朱瞻基,欢喜得不得了,平日里他凶巴巴的,现在难得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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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你要去瞧新进的宫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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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朱棣愕然了一下,随即将朱瞻基放了下来,笑道:“走,带皇爷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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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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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兴冲冲地牵着朱棣的手,一路拖拽着朱棣似的,穿过重重的宫阙,到了一处东宫的角落,这里多是低矮的建筑,一排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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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这时挣脱开朱棣的手,叉着手道:“这些人是前日新进来的,母妃和阿舅说,松江受灾最重,所以多从松江采买,她们还没适应呢……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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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仰着头,热切地看着朱棣道:“她们说话的口音,我听不懂,她们比我还胆小,像受惊的小雀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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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看到一个个新进的‘宫娥’,却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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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有的走出来,到了屋中间的天井打水,有的在浆洗衣物,因为刚来,还不懂如何操作纺纱机,所以先让她们在此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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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个个双目没有神采,畏畏缩缩,同时面色枯黄,好像黄蜡一般渗人的女子,朱棣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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