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和你们一样，带着很多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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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温吞，莫名地让人镇定下来，大家也没有再起哄了，好好地听她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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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狂飙的肾上腺素并没有因此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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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书念完，长吁一口气，把话筒交给后面的人，然后才仓促地跑到李初瓷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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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瓷正在人群外围游荡，看她来了，一脸姨母笑地掐着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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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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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书：“什么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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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告白啊，不是我讲，程迟还真猛，这种情况下都敢讲……”李初瓷絮絮叨叨，像个老妈子，“我之前就说他喜欢你，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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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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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书现在脑子里乱的跟一锅浆糊似的，赶紧喊停李初瓷这根“加速搅拌棒”，“先听上面的人发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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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全校第几，还用得着听别人分享经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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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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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之后，毕业典礼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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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就拿过了自己的成绩单，现在纷纷散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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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很多人脑子里有一个热搜榜，占据第一的是#程迟告白阮音书#，后面还应该跟一个“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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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理所当然，他们准备来八卦一下阮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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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阮音书一早就跟李初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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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阮音书连自己都想不清楚，更遑论去应对别人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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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瓷先行一步去往地铁站，阮音书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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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车站离学校比较远，人也少，她看着碧蓝如洗的天幕发呆，思考自己今天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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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有熟悉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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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站半个小时了，错过了五辆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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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然回头，看见程迟就闲散地插着兜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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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絮四下游走，刺目的光透过云层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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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咽嗓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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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你啊，”他像是笑了，“不然来这儿荧光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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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唇角弧度扩开：“这种蹩脚理由也就只有你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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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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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尝试着推翻一切自己之前成立的假设，“其实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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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我就是想送你啊，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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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书咬嘴唇：“我以为你只是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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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答得理所当然，“反正你去哪我也得去，可不是顺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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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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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颠覆性认知冲击力不小，她一下一下地咬着下唇软肉，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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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迟一步步朝她走近：“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说刚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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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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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应该都会这么接一句吧，阮音书稍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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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人当然不是正常人，他气定神闲地继续：“但是我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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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书被他猝不及防杀个回马枪，立时抬头不满：“……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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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她一直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程迟眯着眼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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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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