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意识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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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抓着最高处的栏杆，正皱着眉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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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然想起重逢时的公交上，他也是这么皱着眉，而郑和一个劲地劝他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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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记你不喜欢坐公交了，”她补救道，“不过下站你就可以下了，那里有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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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定了定头，“过会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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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等会就能转地铁了，”她说，“人会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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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算是上学去往A大的一个常用路线，很多学生都会先搭公交，然后转地铁直通A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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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明叙上车还没多久，后排有两个女生就眼尖地发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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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马尾女生扯扯同伴：“你看前面那个很高的，是不是周明叙？我们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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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头女生眯了眯眼：“周明叙――谁啊？我不过去，我永远只喜欢电竞社男神，绝不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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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马尾：“这俩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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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头：“……是个好提议，咱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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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从后头挤到车厢前半截，正好听到乔亦溪跟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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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溪声音跟着车抖了一下：“我昨天……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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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叙脑子里回放过某些画面，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似是没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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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发烧的时候喜欢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她偏头，举起手指在脑袋旁画了几圈，“可能是脑子被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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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上次在舒然家发烧的时候，我要她跪下叫我三声爸爸才肯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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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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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烧退之后完全不记得了，要不是她耻辱地录了音，我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我这个隐藏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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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叙默然几秒，又倏地笑了：“所以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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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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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回答完，又反应过来：“你重点是不是不太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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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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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溪：“你不是应该诧异我让别人叫我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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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诧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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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叙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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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让我把整整两碗粥，一勺一勺地吹好送到你嘴边。太烫了不行，凉了也不行，吹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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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比起来，三声爸爸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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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初为人父的你还给了点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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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腹诽，忽然感觉手臂被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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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手指悬在空中，指尖圆弧形状漂亮：“所以我对你提了什么无理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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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走马灯般，周明叙脑海中循环播放某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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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个老妈子似的，就坐在她床沿边吹粥，半点平日战场叱咤风云的样子都没有，被马期成他们知道了估计能笑到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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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他怎么说，压根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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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淡淡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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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溪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我要你端茶递水做我小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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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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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马尾和丸子头在后面听了好一会，虽然听不太清楚，但好歹听到了些关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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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头下了车，心下把方才听到的讯息理了一遍，这才颇为悠长地叹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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