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去栖川旬跟前的时候看了谈竞一眼。后者方与栖川旬谈笑完毕，面上尤带笑意，因此与小野美黛对接的那一眼也带着笑意，这友善的表情使小野美黛愣了一下，她有片刻失神，仿佛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最新的公务报给栖川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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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犹豫出个结果，谈竞便起身告辞，像是迫不及待地要从栖川旬面前逃开一样：“不敢耽误领事公务，在下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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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君请便。”栖川旬对他轻轻点头，“我就静待你的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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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美黛立在栖川旬身边，同她一起目送谈竞出门，待门完全合拢后，她开口道：“谢流年局长有急事求见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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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旬“嗯”了一声：“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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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在领事馆见您，”小野美黛道，“说是为了一条……非常紧急，也非常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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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旬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她知道小野美黛这句话的潜台词——一颗埋伏在他们身边的大钉子被谢流年拔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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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回领事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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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年请病假的谢流年依然是一幅不健康的苍白面色，他坐在机密会议室里一边翻报纸一边等栖川旬回来，时不时还拿着手绢捂嘴咳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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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旬刚推开秘书办公室的门，就听见谢流年在里头咳嗽，声音嘶哑，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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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回头对小野美黛道：“安排一位医生去给谢局长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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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美黛立刻点头，并且报上几个名字，有在中国境内的，也有在日本国的，全是日本籍的医生：“如果要做全身检查的话，这几位是最权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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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就通知他们过来，在日本的就接过来。”栖川旬道，“通知南京的汪先生，请他拨专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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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推开机密会议室的门，对谢流年微笑：“天气炎热，谢局长跑这一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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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年合上报纸站起身，对栖川旬欠身：“不辛苦，事关重大，我必须当面跟领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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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旬走过去，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谢局长请进。小野秘书，请帮我们守门，在谢局长出来之前，请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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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坐到了自己办公桌后面，谢流年将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紧接着又放了一叠照片在旁边，最上面那张照片上印着一个年轻人，嬉笑着跟旁边的朋友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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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旬的目光被那张照片吸引，这人她看着眼熟，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名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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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年看着她的表情，开口道：“领事能认出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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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旬摇摇头，拿起那份文件，第一页是一张学籍档案，表头的名字是谭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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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将这份学籍档案快速读完，谢流年不会随便找个猫三狗四来耽误她的时间，这个谭书学一定是个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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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籍档案上来看，此人非常优秀，不仅门门功课高分，还在学校多个学生社团中任职，甚至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被师长推荐，加入了中国国民党——那是1930年，日本还只是在垂涎中国这块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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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旬翻开第二页，看到了一份聘书，是国民当局文书局聘用这位谭书学为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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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职位，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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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将手放在那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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