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死之前跟他说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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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后在这里的孩子，一切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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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对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身为一个父亲或者是长辈的慈祥，他狰狞着嘴脸，就像是乞丐，紧拽着最后的食物，怎么样也不愿意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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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能拥有，什么都能失去。这一个位置……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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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盯着他，这是这个男人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生命的最后，他散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恶意。他死了，也羡慕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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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萧怀瑾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冷静，感情淡漠得让人觉得可怕。“你老了。”说完，他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睡吧，这辈子都不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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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除了那一个可怜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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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葬送的第二样的东西，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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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觉得有任何的愧疚。只是那个男人，一想到那个男人可能活了过来，他下意识得就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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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滴落入赤/裸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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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被冻得回了神。他抬起头，看见温玉的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头发滴着水。因为他靠自己太近了，所以水滴从他敞开的衣领落入了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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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像是动物一样靠近自己，脑袋往左边歪了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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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捂着怕下一瞬间会流血的鼻子，突然把自家的父亲丢到了云端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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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没有擦干净。”萧怀瑾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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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擦不干。”温玉朝他再爬了一步，桃花眼含着头发里热水散着的雾气。“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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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吧。”萧怀瑾拿起他放在手旁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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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过来的目的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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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背对着萧怀瑾坐好，萧怀瑾的脚放在他身体的两侧，用毛巾抱住他的头发，温柔地用毛巾拧干水。他还是第一次帮人擦头发，但是他按照常识，先把头部的头发擦得差不多，然后再把发尾的水拧一下。“温玉啊，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他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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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坐在他的怀里，微微低头，白皙的脖子稍弯。他听到了萧怀瑾的问题，眼神有些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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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你不记得了？”萧怀瑾也不知道他的父母究竟离开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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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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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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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一条巨大的白蛇，我的父亲是跟凡人长得无异的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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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妖，父亲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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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虽然早有些猜测，但是当温玉用十分淡然的语气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是震惊得手指都僵硬掉了，停在他的头发上，忘记了挪动。“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他们是什么性格的人，跟你怎么相处，你对他们是怎么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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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动也不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他们……父亲很不懂事，总是被母亲教训。”他继续用那种仿佛事不关己的语气讲述，“他们很恩爱。父亲从前是伏羲族的族长，为了与母亲在一起，为了保护我，舍弃了伏羲族族长的位置。后来，伏羲族出了事情，父亲还是扛起了伏羲族的责任，战死了。母亲跟了过去，也死了。我就剩下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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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温柔地梳理他的头发。“你一定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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