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玫玫直接答道：“不怕的。不过我也没带它去过太多人的地方……以前在农村的话，倒是见过很多人……”她的音调飘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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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并未察觉，“那就行了。要是它怕的话，我们就在民宿周边玩好了。这旁边就有湖，有树林，有小山。它不晕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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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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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茂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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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后背突然耸动了几下，像是海浪般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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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中传来了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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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换了个姿势，将身体更加嵌入懒人沙发，高举手机，让眼睛能平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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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在手机边缘的指甲努力斜着眼睛，像是要看清屏幕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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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是谁。”陆玫玫起身去了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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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吗？”周海随口问道，身体一斜，歪在沙发背上，手指在屏幕上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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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茂的耳朵竖了起来，鼻子抽动两下，撑起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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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无声地从架子上落下，四爪在地上一弹，身体又跃到了沙发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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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后背上的起伏更大了，像是有无形的手，揪着它的脊柱，提着它的身体。垂落的尾巴炸开，一只只黑色的鸟喙悄无声息地从灰黑色的毛中伸出来，吐出颜色艳丽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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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茂被墨染黑的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周海的后脑勺，上下四颗獠牙撑开了它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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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有含糊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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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姐！我是之前给你送过快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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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平静的脸顿时凝固住，幽蓝色的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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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枚指甲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开关，一起惊呼起来，又瞬息平静，恢复原样。只是，那斜着眼的几枚指甲改了眼珠的移动方向，似是在偷瞄着医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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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开门了。”陆玫玫不假思索地开了门，又扭头对屋内说道，“是快递。大概是我买的洗衣液到了。之前囤了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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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抬头，“一箱？多少斤啊？快递给送上来吗？”他放下手机，走向了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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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茂沿着沙发背无声行走，眼睛仍旧盯着周海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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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也一直跟随着它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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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起伏的后背逐渐固定，层层隆起的弧度十分怪异。突然，那皮毛下剧烈扭动起来。它嘴巴撕裂般张大，涎液滴落在沙发上，渗入其中。扭动的皮毛下在这一秒静止，下一秒便突兀地炸开，顶出了十根人的手指。那些手指像是交叉的双手一点点舒展开，形成花苞形状，十指修长，指甲圆润，看起来十分漂亮，但这十根指头却是长在了一只猫的背上，且在舒展之后，混乱地舞动起来，躁动，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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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茂的身体也像是被那异常的器官给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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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步跨下了沙发，贴到了周海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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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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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电梯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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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玫玫诧异问道：“啊，你……东西没送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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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不是来送东西的。陆小姐，我想和你谈谈茂茂的……事情……”晟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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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玫玫将大门彻底拉开，露出了身旁站着的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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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的背后，是半人高的猫形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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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猛地坐起身，捏紧了手机，幽蓝色的眼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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