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攥着一束被塑料玻璃纸包裹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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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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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看着那花束，又看向灌木丛中的其他枯萎的花束，表情变得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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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束花放回到了原位，手电光落在身边的高大松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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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沿着树干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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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树皮上，有不太明显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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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叼住了手电，脚一蹬地，身体跃过那小片灌木丛，双手抱住了那颗大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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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陈劲着急，踩上青草地，却在那一片灌木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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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身手利落地爬上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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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上层枝头看到了更清晰的水痕。粘稠的液体覆盖在树干，也有一些奇怪的东西落在树叶上，像是有一只巨大的蜗牛从这里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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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踩上那根粗壮的树枝，一手拉着树干，另一手拿下了口中叼着的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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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光往前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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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些的枝头上，有一颗圆球挂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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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光打在黑洞洞的瞳孔上，它此刻正对着晟曜，好像能映照出晟曜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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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喉头滚动，瞳孔收缩，和那颗眼珠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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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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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电视房内响起一阵低沉的怪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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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双手支在膝盖上，十指交叠，撑着被口罩覆盖的嘴。笑声像是从他嘴巴里发出来，又像是从那些指甲上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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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和屏幕上那颗孤零零的眼珠一样又大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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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在晟曜的后脑勺和他的眼睛特写间不断切换，闪得像是视频出现了卡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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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闪烁突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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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的眼睛占据了整个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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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像是一锅烧开的水，能看到锅底极速冒出的一粒粒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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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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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又开始了怪笑，拉长了脖子，也因此拉长了整根脊椎，让他的脑袋越发接近电视屏幕，就要贴上屏幕上的晟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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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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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垂下手，手一松，手电筒带着那一束光芒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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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吓了一跳，急忙叫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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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等到晟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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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光打上去，只能看到晟曜站在树枝上，眺望着西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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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扔掉了手电筒，也松开了拉着树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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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陈劲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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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双脚踩着树枝，往前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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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迈出，树枝轻轻晃动，那一颗眼珠也像是溜溜球般上下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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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接着迈出了第二步，步频加快，步幅加大，几下就跑过了那根树枝的中段，将枝头压得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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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着树枝，一个用力，从松树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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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下压又弹起，眼珠被抛到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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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的晟曜手一伸，就捞到了那颗眼珠。他小心地握着，攥着拳头，保护着它。身体轻盈落下，双脚踩在了一尊石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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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狮表面并不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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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曜的身体往旁边一歪，探手抓住狮头，手臂一个发力，身体顺势就甩了出去，跃过了前方的一个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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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直线距离，速度快得惊人，几下起落，就消失在了陈劲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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