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朝着守卫室那乌黑的玻璃窗上晃了晃。然而房间里却没人应答。仍然保持着那种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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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是工厂的看门人也是钱壮多年的好友。虽说这老家伙和自己一样时不时喜欢喝上两口却从未因此误过事儿。更何况尽管老周已经年近五旬可身子骨依然硬朗。年轻时候就练过几手翻子拳的他平时厂里几个壮实的后生也奈何不得。就他这几年值夜当班的记录看来厂里根本就没丢过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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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钱壮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守卫室的门进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却听见从门口的货车尾部传来“咣啷”一声脆响。就好像是板手之类的什么东西从高处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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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筒的光柱立即转移了方向钱壮也握紧了腰间的钢制自卫棍小心而飞快地转到了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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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的没错的确是一把手臂粗细的三号板手静静地躺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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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怎么是你？等等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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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光晕扩散的范围很大足以将半个车尾全都笼罩在其中。就在那亮白光线照耀的边缘钱壮却猛然睹见在近一人高的巨大货车后轮侧里部分却出现了警卫老周那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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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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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还趴在车底难道是在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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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钱壮不由得俯低了身子很自然地将手电光射了进去。他想看看这老家伙三更半夜究竟在这里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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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体与地面之间空空如也除了阵阵横掠而过的夜风之外有的就是老周那张表情从未有过丝毫改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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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钱壮感到很奇怪。也颇有些不悦。自己的话对方竟然不加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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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骂骂咧咧想要弯腰钻进车底想要把这家伙拖出来好好理论的时候。一阵从车轮间刮进的狂风却将老周那张目光呆滞的脸猛地吹了个跟斗滴溜溜地径直滚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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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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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几何学来说圆形是最为适宜滚动的形状。而在人类身上只有头部与之最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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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周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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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没有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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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壮只觉得自己的手在抖。胃袋里那半斤二锅头似乎也变成一颗颗冷汗从身体表面的毛孔剧烈地散出来浸透了贴身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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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处看来老周的脸色更加惨白。眼中也逐渐开始蒙上一层淡淡的白色。口角虽然没有血丝渗出可是控制面部肌肉的神经早已失去作用。只能任由两片灰白的嘴唇翕张着露出半截表面已经完全干燥略微有些耷拉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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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人……救命……来……来人啊……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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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壮手忙脚乱地从翻身爬起因为恐惧而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使得他根本无法保持往日的镇定。几次站起都被琅跄的脚步绊倒。那只伸到胸口乱摸警哨的手也因为剧烈的抖动根本拉不开上衣的口袋。只是在拼命挣扎之下这才得以从中掏出那只示警用的小玩意儿抖抖索索地塞进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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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撞击的两排牙齿阻挡着突然而来的异物。如果可能钱壮真的很想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狠狠砸掉这些碍事的东西。这个时候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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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他终于相信人是能够被活活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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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厉的哨声出时钱壮内心那种剧烈无比的震撼才稍稍被压制了一些。然而这样的轻微的安慰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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