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管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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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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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娘，小郎君言衣裳鞋袜尽被雪打湿，不敢贸然上楼，以免唐突。这是他亲手写的书单，劳十七娘取了给他。他即刻离去，不敢多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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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女子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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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娘接过对方的字条过目，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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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绿衣衫的女子侧过头来一看不由道：“真是一手好字，这没有十年功夫决计不能如此！难怪妹妹你看得如此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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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笔法里有篆书隶书的古意，不知如何练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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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娘微微一笑，抬头对管书道：“让小郎君稍候片刻，你先拿个手炉给那小郎君，再给他沏杯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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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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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郎君此处的回折，笔尖似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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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湖绿衫子女子接过条子仔细看后，点头道：“他冒雪而来，手必是冻着了，故颤着手与你写字，妹妹，你的心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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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十七娘凭着条子，已动手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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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娘自小在书楼长大，当然明白对方所借三本书在何处，不用多久已是取之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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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娘对管书道：“这两本给他，还有一本缓些再给，让他多坐一坐，去了寒气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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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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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取书下楼，十七娘也走到了楼梯口朝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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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本还在找。这两本你先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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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老丈，也有劳娘子，真不知如何道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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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谢我作甚，你要谢当谢娘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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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那就多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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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抬起头朝楼上望来，十七娘即移步走开，只闻环佩玎璫，余音回荡在书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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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绿衫子女子走到楼梯边，见那少年正一面对着火盆烤着衣袍，一面心无旁骛地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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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言自语道：“我那几个哥哥若如他这般勤勉，这也不至于累试不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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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湖绿衫子的女子亦看向正临轩看书的十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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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书楼外风声小，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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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绿衫子的女子看看楼上，楼上捧书各读的二人，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找本书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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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管事持书走到少年面前道：“小郎君，此书也寻得了，你一并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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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丈，也谢你容我在此歇息，衣裳如今都烤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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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抚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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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得书以后并没有着急取走，而是从怀中取出了绸布，再三郑重地将书于绸布里包好，最后纳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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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子，老丈借书，在下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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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小郎君，这把伞路上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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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愣接过伞来，管书道：“别多想，这是老夫的伞，还书时一并带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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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失笑作揖道：“多谢老丈借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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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少年又对着无人的楼梯口处一揖，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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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女子于书楼看着少年撑伞踏雪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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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虽大，但少年的背却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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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眺望但见天地苍茫，山棱白雪皑皑，没有人声，雪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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