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握紧手里的那颗宝罗砂皇，垂眸掩住眼里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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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说：“当初师姐陨落，我无法接受，恰好小梵天里有不少炼制傀儡的高级材料，便将你的身体修复，炼成一具半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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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姬透打断他，神色有些怪怪的，欲言又止，“当初我的身体好像已经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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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以我帮你修复身体。”少年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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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透：“……那你岂不是将我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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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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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透见他苍白的脸涌上红晕，红得耳朵都要滴血，赶紧摆摆手，“这个不重要，跳过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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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比自己还要尴尬、害羞时，另一个当事人完全尴尬、害羞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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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透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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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可真纯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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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感慨，觉得有些对不起小师弟未来的道侣，害得小师弟迫不得己看了不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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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心里其实也有些尴尬，只是她习惯遮掩了，面上没表现出来，同时后悔自己干嘛要嘴瓢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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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师弟面前，她说话总是没什么顾忌，这习惯原来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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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引危轻咳一声，努力地板正表情，继续说：“我不想师姐变成傀儡宗所炼制的那种没有任何灵智的傀儡，所以我试了另一种方式，将你炼成半人半傀儡，这是我曾在傀儡宗的一本古老的札记中看到的炼制傀儡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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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傀儡宗？你怎么会有傀儡宗的札记？”姬透惊讶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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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镇定地道：“师姐忘记啦，我救过傀儡宗的长老的孙子，傀儡宗的长老为了感谢我，得知我对一些炼傀儡之法感兴趣，便允许我进入傀儡宗的藏书阁翻阅一些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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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透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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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云宗在玄苍界素有正派第一宗的声名，宗内弟子也不负这名头，出门在外，行侠仗义，扶危救难，受过观云宗救扶的修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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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观云宗的弟子，小师弟救人自然也没毛病，他们救的人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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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宗的长老人真是好人啊。”她感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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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从小除了习剑外，还喜欢看一些旁门左道的杂书，没想到他竟然连别宗的藏书都能翻看，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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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望着她，见她并未多想，他继续道：“当时我也毫无办法，只能估且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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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他心里在想什么，连坐在对面与他相伴数十年的姬透亦不知少年此时心里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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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想，其实那半人半傀儡之法，是一种不容于世的禁术，绝对不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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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将他的小师姐炼成一具无法承载神魂意识的傀儡呢？那样的傀儡就算有小师姐的模样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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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小师姐的人和意识、灵智都在，完完全全的小师姐，一直能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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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小师弟你试了。”姬透庆幸地说，“我现在还有意识，神魂也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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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勾起嘴唇，难得笑了下，眉宇间门的冰霜化开，萧疏轩举，宛若琉璃般的少年，格外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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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半人半傀儡与纯然的傀儡不同，纯然的傀儡不能承载修士的神魂，而且就算重新炼制，修为也有限。只有半人半傀儡能打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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