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灵肉从身体里一点点抽离的反应。即便他是疯子，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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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嘶声叫出来，攥住医梧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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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地恐惧中，他终于挤出一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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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梧生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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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那个字，手指抽搐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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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残余灵识，正试图挤开邪魔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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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残余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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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拗几下，张了张口，“杳”字未出，手指就已经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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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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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杳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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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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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整个屋内一阵雪亮，晃得医梧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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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一道巨剑虚影自二楼直贯而下，悍然砸落，插在医梧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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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梧生猝然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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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森寒剑意撞开，猛砸在木柱上，吐了一大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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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时，萧复暄和乌行雪已经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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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杳趴在地上，咳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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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跑却手脚虚软，挣扎片刻，索性翻了个身，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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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疯子活得了吗？”乌行雪弯腰探了探阿杳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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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暄瞥了眼他的动作，用食指指背抵着阿杳的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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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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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灵还在，没有被吸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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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时运还不错。”乌行雪收了探鼻息的手，学着萧复暄在阿杳额心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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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靠不出什么名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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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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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暄：“探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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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行雪：“头比我手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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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直起身，转头朝吐着血的医梧生看去。片刻后，跃跃欲试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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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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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拦住，面无表情把人掖到背后。自己伸手又探了一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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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梧生跟阿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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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邪气深重，跟萧复暄身上的仙识全然相斥，反应极为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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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他一个暴起，就地翻身，试图从萧复暄掌下窜出去，却没能成功，反而脸面朝下被摁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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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暄只是几根手指抵着他的背，就有如万千威压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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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梧生挣扎得极为狼狈，头发散乱，衣服拧皱，随身的剑也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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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暄担心他会抽剑再起，正要把剑扫远，就听见乌行雪疑问了一声：“萧复暄，他这后颈上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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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口声声自己“一介凡人”，胆子却肥得很，这会儿就半蹲在医梧生正面，伸手扯着医梧生的后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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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暄蹙了眉，正想叫他让开点，就看到了医梧生后颈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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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实乍一看像疤，被什么东西撕扯过又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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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弟子常与邪魔缠斗，身上带点撕伤、抓伤都再正常不过。反常的是这个疤的边缘，隐约能看到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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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这里原本有个什么印，却被伤疤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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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傀儡印？”乌行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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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就知道个傀儡印，也只能猜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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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萧复暄又细看一眼，“但也□□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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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是活人要害之一，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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