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年年开又谢，同样的桃树，每年都是不同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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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逝的，永远不会再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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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初是不会再来的爱人，而有着她残魄滋养的青青呢？比起爱人，定清看她更如同看孩子，看芳初的孩子；纵使明知傅惊尘是自己的魂魄，却也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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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尘也是如此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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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后，境遇不同，阅历不同，性格也不同了；寻常人家尚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隔了百年的时光看，转生的人又如何能强迫和前世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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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昔年间，那个怀有记忆投胎转世后、执着去寻找前世爱人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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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有他的爱人呢？身死后，喝下孟婆汤，便再无处寻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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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此刻得到了定清那些全部的记忆，傅惊尘也不曾将定清视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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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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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清静静端立，望傅惊尘眼中，未有喜悲，亦无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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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费尽周折，留下神识在记忆珠中，又是为了何事？”傅惊尘问，“别说只为告知我——因你已经师徒乱/伦，所以今生兄妹悖/恋也不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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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定清温言纠正，“这些话莫对青青提起，你自己认为兄妹悖德不违心，那便无妨；青青同你不一样，此生的她瞧着比你要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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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尘赞叹：“不愧是一代宗师，就连讥讽也如此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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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清说：“如今真相大白，你可否将手放下？我如今只是一缕神识，经不住你的夺命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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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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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着，傅惊尘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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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清终于切入正题：“你不信天道，是尚不曾见识过它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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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傅惊尘问，“如今我的遭遇，还算不上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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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算惩罚中的一部分，”定清平和，“你我此番对话，已在这轮回中重复上演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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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着傅惊尘问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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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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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尘很镇定，从容不迫地问询：“你是想说青青穿越回过去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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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清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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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穿越回过去，接近今后赫赫凶名的大魔头傅惊尘；阴差阳错下意外去世，致使原本无意掌控玄鸮门中的傅惊尘杀了师尊，又为青青复仇，灭掉白衣派满门，得了“大魔头”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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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开头、亦没有尾端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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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傅惊尘赠予青青的那块衔尾蛇玉佩，头尾相连，无起点，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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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的圆环，永不停止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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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违背天道的惩戒，要他们身陷循环，如坠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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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尘不置可否：“如今青青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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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复活她的代价，是同黑魔交易，在身死后交出自己魂魄；而你欺骗了黑魔，选择吞噬魔气、堕落成魔，要长生不死，如此便永不会将魂魄给予它，”定清温和一笑，“你可知晓，千百年前，我举全峰之力所封印的那个黑魔，本体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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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尘眯眼：“莫非和在下同样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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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千年之后的你，也是我所造下的罪孽，”定清一声叹，“黑魔乃人之恶念凝结而成，只要世上有人，那黑魔便是永远都杀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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