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惨像的周戎眼角都不禁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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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出万彬身上那些刀口的不同之处：基本都不是格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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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刻意施加痛苦而形成的，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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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远远站在空地一角，嘴唇紧抿，单手扣着匕首，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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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戎与他对视，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潜意识中突然浮现出几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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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对象具有潜在反社会人格，破坏性极强，被控多项一级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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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冷血，绝大多数时候难以预测动向，切忌用任何刺激手段使他恢复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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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戎极其轻微地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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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队长，”突然郑医生急匆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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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戎一回头，只见郑医生脸色都变了，额角满是冷汗，轻轻道：“那个孕妇王雯……刚才被枪声惊动，要早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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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周戎自己的话说，他年轻时天不怕地不怕，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怀揣着一个手榴弹就敢去炸暴恐分子的坦克炮膛，要不是后来因为工作性质被迫沉稳了，他能把天都日出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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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确实从没见过孕妇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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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戎匆匆让人把冯文泰连同那几个倒霉保镖捆起来，丢后车房里去关着，然后搓着手上了宿舍楼。到处都乱糟糟的，几个年龄大些的女人围在床边，王雯披头散发，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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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惨叫啊？”周戎满头问号：“你是不是要热水剪刀，还有棉布，喊用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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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医生没好气道：“电视剧看多了吧周队。三十二周早产，现在这种情况很危险了，快让人煮沸水消毒纱布，保持照明，保持室内温度……快，快去！她已经阵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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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戎赧然道：“的确只看过大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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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戎忙不迭请人去准备东西，烧水消毒，搬来电热暖气和柴油发电机。郑医生不是专业妇产科，面对早产很多程序也不甚顺手，女人们便争相提供自己生产时的经验，为王雯鼓劲加油，还跑去厨房临时开火，准备给她熬产后的热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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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幸存者都动员起来了。连在外守夜警戒的男人们都期待着，忐忑不安地议论着，仿佛这即将诞生在冬夜中的新生命，喻晓着某种遥远而微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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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可以的！”郑医生满头是汗，空出一只手来指挥旁人：“再亮点，保持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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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戎悄没声息退出人群，左右看了一眼，皱眉问：“司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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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伟祥平白无故喜当爹，莫名其妙多了个便宜儿子，正在走廊上踮着脚往里张望，漫不经心道：“回他宿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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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周戎简单丢下这一句，钻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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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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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门紧紧关着，周戎拍了两下：“小司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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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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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戎有所有宿舍单间的钥匙，迟疑两秒后开了锁，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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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侧卧宿舍单人床上，月华从窗外一泄而入，在他背影上映出青白微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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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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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姿势的关系，他头略微向里蜷着，修长的脖颈隐没在衬衣后领中，侧腰因为深陷进去，形成了一片弧形的阴影。那阴影说不出的缠绵暧昧，让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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