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昼稳稳扶住，与她手挽手下了车，看向成衣铺挂的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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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就站在楼之兰身后，垂头丧气，一脸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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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少夫人。”掌柜规规矩矩称了一遍，自首，“这活儿是在云二小姐的准许下，由张裁缝接的，张裁缝拿了款项，都给了云二小姐，咱店的账面上没走多少，我也是跟着二少爷进了趟王府才知道得了八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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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掌柜和伙计听到八百金，如在梦中，甚至相互掐了大腿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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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本以为账本上的白银二百两是大数目了，云二小姐托人来分了钱，他们每人都分了五两银子，叫他们感恩戴德了许久，可未料老王爷给的竟然是八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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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昼开口问道：“之兰，那个张裁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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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做得挺好，只看了三场戏，就打板得差不多了，针脚绣工也都是上佳，是在王府做久了的人，从王府出来后接了咱家的店做工，后来跟着这家店划给了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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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昼：“找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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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衣铺的掌柜伙计们一脸忐忑，不知这位楼大少爷也如何处置背约抢生意的张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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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与张裁缝多年交情，讷讷替他说了几声话，直道是云二小姐吩咐，张裁缝才敢这么做，那账面上动的手脚，也都是云二小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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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我楼家来递契约书，也未见你们拒绝，但生意上的契约，按了手印拿了银子，就要讲诚信。”楼之兰笑着说，“掌柜，张裁缝清白不到哪去，也不是不懂规矩，他照着《三仙配》的戏抄我家的衣裳，再装糊涂就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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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搬出了云妙音：“再怎么说，云二小姐也是少夫人的妹妹，云楼两家是姻亲，这事也算是自家人得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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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之兰扬起手中的账本，道：“你们是以为，楼家和云家是姻亲，你们背着我们抢生意这事，就能敷衍过去吗？有些话，不必我说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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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求助云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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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念：“之兰，咱家跟他们做的衣裳，哪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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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咱家的。”楼之兰说道，“张裁缝把牡丹仙的衣裳花色都弄错了，再仔细，也是仿的，更不提那些首饰，咱家的首饰镶珠，可都是从南海收来的上品海珠一颗颗挑拣出来的，给王爷的东西，怎能马虎？也就是因为王爷喜欢，靠着楼家的声誉，张裁缝送去的才未验看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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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裁缝急匆匆来了，还未走近，见楼之兰在，掌柜又使眼色，就已知道是背着老东家偷生意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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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跟楼之兰全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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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二小姐说，两家是一家，这生意谁做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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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胡话。”云念念道，“要都一样，那八百金我怎么连根毛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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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裁缝：“这事我都是按照云二小姐的吩咐做的，我们也见不着少夫人，二小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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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念问：“她分给你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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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裁缝看了掌柜一眼，不敢报真数目，先说：“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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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捂住心脏，趔趄了几步，他没想到张裁缝拿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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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楼清昼开口，悠悠道：“假话，心虚得很……让我来猜猜你拿了多少，八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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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裁缝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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