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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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急忙道：“一般都是八大碗，也有鸡有鸭有鱼肉……先是上凉菜，味道跟饭店头差不多，但主要讲求实惠，分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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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皈湘有洁癖，见厨子们穿着油腻，皱起可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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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语道：“别看大锅大灶的，绝对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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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皈湘还是蹙眉：“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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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酒菜上桌后，看着热气腾腾的蒸菜和造型别致的八大碗，刘皈湘伸出筷子就想夹中间那个摆成荷花状的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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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啊！”我阻拦道，“这个菜要等丧家讲话后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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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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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你们看那些桌子上，其他菜都动过了，就只有这个菜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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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刘皈湘干笑着收回筷子，“这个菜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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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抢着道：“叫枕头粑，是用精肉铡成肉泥，裹上蛋皮放到蒸笼里蒸，凉了后切成长块，铺在碗底，配以酥肉圆子或风萝卜等，再放进蒸笼里蒸熟，蒸熟后翻扣在大碗里，撒上葱花，就可以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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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复杂哦？”刘皈湘吞着口水，“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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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笑呵呵道：“我们时常吃，也不觉得好吃，你看，这葱花是有讲究的，如果主人家要致词讲话，那上面就撒葱花，不撒葱花，就表示不致词讲话，可以随便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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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种讲究？”刘皈湘感到新奇，也不好乱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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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丧宴不能猜拳行令，吃了饭，可以打牌娱乐，要走的时候，却不用和主人家打招呼，主人家也不会出言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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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家肯定是不会留客的，又不是喜事，刘皈湘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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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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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声三响，有人喊话：“船落高泊，孝家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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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忙道：“快站起来，丧家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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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喊话的人是个男的，应该是代替丧家讲话，他站在板凳上，举着高音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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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高亲贵友，丧家谢客了！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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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喊话声，三木匠夫妇行叩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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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起身，喊话的人又悠扬顿挫道：“菜少酒淡，残羹剩饭！坐的没得，站的困难！有座位的多吃点，没得座位的敞开干！吃饱喝足，远的不要走，近的就在这儿歇，如有不周，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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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翻译，刘皈湘被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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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家讲完话，大家才开始吃枕头粑，我亲自给刘皈湘夹了一块，又给小舞夹了一块，问道；“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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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刘皈湘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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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三木匠夫妇端着酒水和香烟过来致谢，我虚伪的安慰了几句，等酒足饭饱后，问村长：“三木匠是小舞的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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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点头：“是的，不过，三木匠的婆嬢花二娘是小舞的后妈，他们才结婚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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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过世的人是小舞的爷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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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村长恐惧道，“不过，楚老头不是过世，而是上吊自杀，办案人员到现在都还住在隔壁没走呢，毕竟，花二娘和楚老头的关系很不好，楚老头自杀前，还和花二娘吵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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