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那双幽深而认真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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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明是个纯粹的人，对什么都很纯粹，以前他眼里所以只有剑，所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提升修为；而现在，谢重明眼里有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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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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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呼吸微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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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成婚本是骤然得知师尊内心想法时的冲动决定，为了不让谢重明吃亏，他拟定天地盟誓的时候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过两人之间是否会产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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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重明看起来并不是一个会和人谈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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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一刻，顾然却在谢重明眼底窥见了那热烈而诚挚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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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发现自己并不算太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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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恢复平常的冷静，笑着说道：“那时候的我应该不好看，你见到了肯定也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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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境界一直不能突破，入世时又变换了容貌、封锁了修为，谢重明见了恐怕绝不会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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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明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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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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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不打算和他分辨这种没可能发生的事，提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长什么样，一会我们可以到山下找找有没有画像流传下来，我当时还有个挺有名的画师朋友来着，说不准他曾给我画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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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画像会不会流传到这处海港，那就得看他们跟它有没有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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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明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跟着顾然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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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山上竟有座仙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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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祠周围树木葱茏，一看便知有人精心打理，而那座仙祠顶上琉璃瓦不见一丝尘垢，在冬日映照下散发着灿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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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好立祠，拜山拜海，拜江拜湖，拜名臣名将，拜奇人异兽，只是这些仙祠大多都是牵强附会，便是祭拜者有足够的诚心，受祭者对此也一无所察，有时还会有邪祟窥知他们心中执念趁虚而入、寻机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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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正的修士是不会要求俗世中人为他们立祠的，因为那太容易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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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止步看向那座仙祠，微微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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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明跟着止步，看了眼那座仙祠，笃定地说道：“里面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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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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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修行，妖也能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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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它们与从小群居接受教化的人族不同，妖族大多天生天养，侥幸有父母教导也只是教它们一些捕猎技巧。所以它们即便开了灵智也比人族修士更容易作乱，属于经常需要各宗派弟子前去处理的麻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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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人族修士以及俗世帝王都不希望民间胡乱立祠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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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不知道你的诚心祭祀会招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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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凑巧碰上了，顾然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不是那种逢妖就杀的人，像上次遇到那只偶然卷入俗世王位争端的猪妖他就只是放归山中，并没有将它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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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敢跑进仙祠冒名受祭的妖族，必须得好好辨明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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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迈步走向那座仙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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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古怪，这仙祠门前竟没有匾额，也不知供奉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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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明跟着顾然走入仙祠，里头幽静得很。许是因为天才刚蒙蒙亮，所以没什么人，到处都静悄悄的，唯独庭中花木长得格外繁茂，比外头看起来更没有冬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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