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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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林夕，他早已前程尽毁，没了能写字的右手，莫说为官了，想要给人抄书写信谋生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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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依旧没好气：“安相已经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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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正色道：“安大人是安大人，学生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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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斜睨着他：“用银子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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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点头：“学生带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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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伸手：“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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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显然没见过要钱要的这么直接的，有些不知所措，踟蹰道：“林公子对学生恩同再造，这样……未免太不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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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生活要有仪式感嘛，懂！”有了之前的事，林夕对探花郎的经济能力抱有很大的期待：“正好我也逛乏了，喝茶就喝茶……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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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道：“学生已经订好了厢房，林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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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道：“合着今儿不是巧遇……你故意在这堵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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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讪讪道：“学生托了街口的商贩，看见您就给学生报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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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哦”一声，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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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定的茶楼不远，挺有名的一家，不过林夕没去过，不是消费不起，而是不爱那个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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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茶馆门口，看着悬在楼梯口的长对，林夕扭头问楚栗：“找这种地方……存心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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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来消遣的还是来考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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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哭笑不得道：“林公子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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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出一块牌子，领他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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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楼门槛高，一楼要穿着体面，二楼得对出对子，三楼写首诗，四楼据说只有特定的、有一定名气的人才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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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也是第一次来，虽然提前过了关拿了牌子，但规矩还是不熟，上楼的时候端午被拦下了——这里不许带书童或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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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好不尴尬：“不然我们换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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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摆手：“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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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端午另寻地方打发时间，自己随着楚栗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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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没多时，就有人敲门，面相一般的汉子换了一身儒衫，一笑一口白牙：“爷，咱们兄弟就在外面，有事您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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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吃惊道：“你们怎么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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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笑嘻嘻道：“探花郎瞧不起人了不是？不就是作诗吗？我们虽是习武之人，但也念过几天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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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这才想起，这些人看似从人，却都是大内侍卫，品阶说不定还在他之上，羞愧道：“是在下的不是，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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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林夕已经喷笑出声，那汉子嘿嘿一笑，关上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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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一头雾水：“我又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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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笑道：“我说你这人也太实诚了，作诗什么的，连我都不会，何况他们？八成是从楼梯口的窗户翻进来的……这茶楼的规矩，原就拦君子不拦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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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栗好不尴尬，好在茶博士来的及时，借着挑选茶点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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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相公，外面正行诗会，现在的题目是牡丹，限韵十三元……两位可要参加？优胜者本店也有小小心意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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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兴趣缺缺，楚栗出言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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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茶水点心上齐，楚栗斟茶奉上，又郑重道了一回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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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接过喝了，盯着楚栗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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