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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仍是忍不住心尖儿跟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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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实在太柔软，连细针落在沈鸢身上，都像是另一种微妙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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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为什么沈鸢要吃这样多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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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落在肩头附近时，卫瓒隔着屏风的缝隙，瞧见了沈鸢红透了的耳垂，和颤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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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些针被一一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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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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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每次行针都是小心翼翼，好容易结束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匆忙去取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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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也是酸胀困乏，事后额角密密的汗都懒得擦，懒懒喊了一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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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便绕过屏风，将瓷杯贴在他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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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手都懒得抬，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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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尚且微热的蜜水，甜得恰到好处、不甚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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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怔了一怔，道：“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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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说：“刚刚让人去厨房煮的，你能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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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眉宇间不自觉透出几分柔软来，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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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又坐在床边儿，将他褪在一边儿的衣裳捡起来，小心翼翼替他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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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不会伺候人，哪儿都看着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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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兴许是让这一番针灸给扎得累了，又或许是难得见卫瓒这样沉默乖顺的模样，倒是几分倦懒地，枕在了卫瓒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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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梢眼角罕见没有针对，淡淡说：“你非要瞧着针灸做什么，扎得跟刺猬似的，能叫你出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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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轻声问：“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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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嘀咕说：“这有什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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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抱怨似的说：“就是每隔一阵子就得来一回，实在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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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针也不见好，不挨倒是容易见坏，一阵子不管不顾，就又是容易头疼脑热的，到时候反倒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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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也是，一碗一碗灌着，平日里这个不能吃，那个也要冲克，就这么吃不得喝不得的，没见哪天我就能上马了，但少吃个几天……就什么毛病都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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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禁不住皱了皱眉，却很快又说：“——你别跟知雪说，要知道我嫌累嫌烦，她该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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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这一手针就是为了他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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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在旁人面前抱怨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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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嗯”了一声，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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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问他：“还要喝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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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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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便又去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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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沈鸢终于有了些力气，慢慢直起身来，自己用两只手捧着，喝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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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说：“不能再喝了，一会儿知雪端着药过来，怕就更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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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会儿屋里头只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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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喝了甜水，越发喝不下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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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眉眼弯了弯，说：“看也看够了，一会儿能自己回去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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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攥着茶杯，抿着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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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竟然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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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很难见着卫瓒这般模样，小侯爷卫瓒什么时候不是意气风发，任性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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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要顶一句，谁也别想让卫瓒吃亏受罪，只有卫瓒故意气着他、顶着他、强迫他的份儿，哪有卫瓒乖乖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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