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喻凯明说：【你们家移民国外了？？？草拟吗的，飞黄腾达了啊？今天起每个月给老子打5000，你儿子上了高中巨他妈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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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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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消息全部翻完，烟盒里已经空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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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繁手指夹着烟抽了一口，觉得浑身血液都冷。脑子上像被扎了无数只看不见的箭，疼得他呼吸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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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阴晦的念头就像细菌一样腐蚀着他的大脑，这个念头由来已久，只是以前很快又会被按回去。喻繁望着沙发上的人，像在看一具即将入土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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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雨气势磅礴，下得又快又猛。喻繁没什么表情地坐着，脑子里已经把某件事演练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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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雨滴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喻繁手机又安静地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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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视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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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繁如梦初醒。他绷着下颚，手指头硬邦邦地去敲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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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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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繁把烟拧灭，垂头用力地揉了好几次脸，才再次拿起喻凯明的手机，给那个向日葵头像发去一句：【别再给他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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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转账功能，把喻凯明所有余额都输了进去，再捞起喻凯明的手指按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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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凯明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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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半明半暗，让人分不清此刻的时间。他一转头，又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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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繁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边，可能是光线不够，画面像极了恐怖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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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这干吗？想吓死人……”喻凯明揉着脖子坐起来，视线落到喻繁手上后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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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伸手去抢，被喻繁轻松躲开。喻凯明震惊地看着他，“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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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钱全都转过去了，喻繁才从手机里抬头，陈述道：“喻凯明，你一直在找她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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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不轻不重，惊雷似的砸在喻凯明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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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现在还醉着，或是还在几年前，喻凯明可能不会怕他。但现在不同，他打不过不说，身上旧伤也还没好，最重要的是——喻繁看他的眼神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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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凯明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他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蹦起，然后跑进自己的房间里反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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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引发的剧烈心跳在黑暗中尤为清晰。下一刻，他房门被狠狠一踹，房门下方都被揣得往里弯曲了一下，再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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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过没和她联系的吧，喻凯明。”门上又被踹了一脚，外面的人冷漠平静地说，“我草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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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扇门，喻凯明才放松了一点。他后背抵着门，转头大喊：“这他妈是我和她当初说好的！离婚可以，必须每个月交给你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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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是谁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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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表子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钱吗？还有你爷爷留的，你缺钱吗？你以为家里的水电费都他妈谁在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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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脆弱地受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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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繁冷冰冰地说：“你再这样叫她一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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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骂错了？”喻凯明提起就来气，“当初是她他妈的先跟那个超市老板好上的！那表子出轨！她有错在先！不然能把你判给我？？她这种人不是表子是什么？全街人谁不知道你妈是个水性杨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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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后背的门发出一声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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