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枯树，比起干尸只差多几口气，更可怕的是，她左眼的眼珠子没有了，露出一个血窟窿，还在往外淌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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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惊得大喊声：“眼珠子呢？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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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个月婴儿大小模样的青屁股鬼从鬼堆里挤出来，一颗成人大小的眼珠子像乒乓般镶在空荡荡的眼窝上，怯怯巴巴地看着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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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无语了。好嘛，这又是来讨债的！当年熊幺婆扔她的时候，一脚踩爆了这小鬼婴的眼珠子。这小鬼婴跟自己是同村，比自己晚出生几天，却比自己死得还早两天，是被榔头敲碎脑袋死的，眼珠子都被敲爆出来了，被扔在乱葬坑边挖了个浅坑埋了。熊幺婆走路不看路，一脚踩到人家的坟包上，本来就埋得浅，一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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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婴没打爆熊幺婆的头，估计都是把爆头的债记在自己亲生父亲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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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才不管熊幺婆跟小鬼婴的恩怨，她家大黄的账还没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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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女流氓大姐头谈判的派头坐在长凳上，一脚踩在昏迷不醒的杨大勇的身上，说：“不问我同不同意就给我强行配阴婚，大半夜的到我家门口烧纸活，还把我家大黄毒死了。我爷爷养了大黄十八年，当年是大黄把我从乱葬坑叼回去，我这才活了条命，它对我有救命之恩，让你们一块带毒的卤肉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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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聂然来说，大黄对她来说，何止是有救命之恩。那就是家人。从小到大陪伴自己最多的就是大黄。她上小学时，大黄还没有现在这么老，还能跑，每天跟着她上学，把她送到学校，又再在放学时，到学校门口等她，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学校门口有很多小吃摊，她买一串刷得又麻又辣的麻辣烫，大黄则是一根香喷喷的火腿肠，她俩一起蹲在小吃摊旁吃完了再一路赛跑地跑回家。她没大黄跑得快，大黄还会停下来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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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看到聂然两眼发红满脸发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奶奶都没放过，吓得满头冷汗，背都湿了，赶紧说：“这事是杨大勇干的，当然……我们……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一定好好赔偿你。我们给它修坟下葬，再赔偿您精神损失。我们给了杨大勇三十八万，还有纯金做的首饰，都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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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愤然叫道：“哪个要你的臭钱，我要大黄，你们把大黄的命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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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要钱？是要命啊？霍先生见聂然这势头，显然是不想善了的架势，心头也激起一股子气，说道：“钱是你爸、你奶奶收的！狗药，是你爸买的，你爸下的！毒狗的肉是你爸扔的。那条老狗认人，看到你爸扔的肉才吃的！”他指向地上的杨大勇，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去！我们结亲，该给的聘礼，该给的钱财金器，一样没少，你家的糊涂债，凭什么拉扯我们这些外人。你讲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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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想了下，说：“也是哈！我们通灵派，以沟通为主，最讲道理！大黄的事，算到杨大勇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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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师被聂然这么好说话弄得一懵，有点不可置信。唬弄住了？还是这小丫头的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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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搓搓手，冷冷地看了他们眼，起身在屋子里转悠圈，找到个洗脸盆，端着洗脸盆去到院子里的压水井旁，打了大半盆水端回屋，“咣”地一声摆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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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重，盆里的水溅出许多到桌子上，特别是水盆落在桌子上的响起，砸得人心头都跟着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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