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么一来,英雄才算真英雄。”何加焉不愧是东宫詹事,这种事办起来头头是道,比划着手道,“胡四娘子送人出门,再三邀崔十三再来,崔十三可是风月老手,约好了过两日请小娘子上乐游原赏枫叶。这么一来一去,用不了多久鱼就会上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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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溯却觉得这种安排荒唐得很,“这时候赏枫叶?原上没遮没挡的,不怕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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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加焉噎了下,复笑道:“郎君这就不明白了,郎情妾意最是火热,还怕什么冷啊!再说赏枫的地方没有遮挡,原上不还有酒肆和观舞的大帐吗,到时候暖暖喝上一杯酒,再看一段胡旋,你来我往间互生好感,定情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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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溯听了这番话,属实有些不解,为什么别人定情这么简单,自己和居上折腾了好几个月,到前日为止就只是抱一下,所谓的定情更是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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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的詹事,那张脸是情场老手的卖相,他很想向他请教一下如何才能准确定情,但自己的私事有点难以出口,且他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有时候情愿自己摸索,也不愿意让身边的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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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波藏不住,充满求知的欲望,瞥了一下又瞥一下,直瞥得何加焉心里发毛,不得不主动来问:“郎君,臣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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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溯正了正脸色说没有,隔了半晌道:“他们方才认识了几日,这种感情粗陋,聚得快,散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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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加焉掖着手说可不是,“不过图个新鲜,有时候看对了眼,哪管其他!说到底崔十三这厮长得不错,且又会哄女郎喜欢,比起辛五郎,怕是有情趣多了。且胡四娘受难的时候,是他出手解围,两下里一比较,我要是女郎,我也选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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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溯哼笑了一声,“两句花言巧语就上当,这种女郎真是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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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居上,拿大锤子都捶不开她的食古不化,这就是高门贵女的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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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豪之下,也有他的惆怅,他已经非常努力了,但进展缓慢。自己能撑到现在,全靠自我感动和强行解读,他心里明白,她对他的感情,远不及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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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一口气,罢了,一步步稳扎稳打,感情才深厚。转头吩咐了何加焉一声,“让崔十三再使把劲,只要胡四娘松动,即刻回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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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加焉道是,见他垂手收拾东西,便知道他要回行辕了。忙让内侍将文书搬上车辇,一面道:“今日天气不佳,郎君回去还是乘车吧,臣让人点上暖炉,车里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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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溯不是那么娇气的人,过往在军中,十一月里都能跳下河,这才刚入冬罢了,要什么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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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说不必,“马车太慢,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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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长史带上妆匣,自己头也不回出了门。一路穿街过巷回到新昌坊,进内院之前先拂了拂身上衣裳,回身看长史,拿眼神询问自己端方不端方。长史投去一个肯定的微笑,他才短促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提袍进了西院,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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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里间一望,居上正穿戴着太子妃的褕翟,习学参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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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繁复的大袖连裳和花钗九树,将她妆点得尊贵不容逼视。但美则美矣,人也被困住了,发现他回来,眼珠子乱转,但头不能转。边上的人向太子行礼,她照旧要按着规定的仪制,完成她正操练的六肃三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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