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点点头：“哪六口呀？”
上了年纪的人，大都是孤独的，熟悉的人越来越少，年青人嫌唠叨，很多时候，只能默默发呆。
老头大概很久没和人正儿八经说过话了，也不嫌弃对方是个崽崽，详细介绍道：“老伴，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不过都搬城里去啦，家里就剩我和老伴。”
牧小野还不懂留守老人这个名词，恍然大悟道：“唔，两个人过二人世界，老爷爷，你好幸福呀。”
老头咧咧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牧小野立刻起新话题：“你老婆漂亮吗？爱你吗？做的饭好不好吃？会做小饼干吗。”
老头：“……还行吧。”
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崽崽讨论家里的老婆子？
牧小野一脸幸福徜徉：“等我和曼妮结婚了，也来村里住，我每天上山打猎，曼妮在家洗衣做饭下地干活。”
老头听懂了，打量眼面如沉水的王小爱，懂了：“你就是曼妮？”
王小爱：“……曼妮是我妈妈。”
老头：“………”
嗯，耳朵不好使了。
牧小野目前为止熟悉的人都是单身汉，有很多疑问不知道该向谁请教，难得遇见年龄那么大还能说上话的老爷爷，他扭捏道：“老爷爷，晚上睡觉你搂老婆，还是老婆搂你？”
老头：“……”
难道现在的小孩都对这种问题感兴趣？
节目组摄像在旁边，老头看看两人的打扮和长相，问道：“你们是来走亲戚的吗？”
牧小野摇摇头：“不是，来拍真人秀的。”
人年纪大了跟不上社会发展，老头茫然思索片刻：“什么是拍真人秀？”
牧小野挠挠脑袋，胡说八道他行，解释就不行了，不过王小爱擅长。
王小爱接到牧小野目光求助非常欣慰，表现她智慧的时候来到了。
她深呼一口气，以前所未有的态度讲解道：“真人秀也叫真人实景秀，英文realityshow，起源于丑国四五十年代，当时有个节目叫Queenforaday……”
她成功把老头说成了蚊香眼。
老头听到最后，只听清了个钱字，几十年丰富人生阅历艰难翻译：“你们是出来打工赚钱的？”
王小爱沉吟片刻：“也可以这么说。”
“你们这个年纪就出来赚钱？”老头惊呆了，即使旧社会，怎么也得五六岁才能干活，“家里大人呢，爸爸不工作吗？”
牧小野惆怅叹口气：“哎，爸爸没工作了，为了供我上学，打算卖身呢。”
王小爱头次听说这事，她不像牧小野一知半解，非常清楚什么是卖身，惊呆了：“未来公……牧叔叔要去卖身吗？”
牧小野一本正经点头：“铁梅这么说的。”
老头也听懂了卖身，不过对方的爸爸，他理解成像旧社会那样的卖给地主家当长工，也惊呆了：“不能找份别的工作吗？要不俺村里有建筑队，建筑工人累点，但工资不少呢，你爸爸是不是欠人家钱还是做了什么错事？”
节目组众人：“……”
好想知道牧影帝此刻的心情。
王小爱本来不信的，以她的分析，牧英朗即使不能演电影，还有别的工作，网上有介绍，他可是名校本科生呢，当个精英白领没问题。
可竟然要去卖身？
王小爱低声替牧小野回答：“没做错坏事，牧叔叔他得罪了坏人，被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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