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踟蹰与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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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丢了性命，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格外珍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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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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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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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冷风裹着些虫鸣烟火之声，吹起沈清端单薄的衣衫，他却半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心口处灼烫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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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不知多久，才响起一道悠远又怅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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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陆让，我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去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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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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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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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嬷嬷正耳提面命地教训苏荷愫，往后的吃食要更加小心，不可再这般小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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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沈清端，康嬷嬷也叹道：“姑爷这般爱重夫人，夫人也该爱惜自己，莫辜负姑爷的一片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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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的双颊又烧了起来，她素来将康嬷嬷的话奉为圣旨，听得此话后便含羞带怯地问道：“嬷嬷也觉得夫君十分爱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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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嬷嬷未料到苏荷愫会有此问，当即便脱口而出道：“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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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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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便一股脑地钻进了被衾之中，任凭康嬷嬷怎么唤她都不肯伸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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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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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过后，沈清端与苏荷愫之间的关系似是有些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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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还好些，每每到了晌午用膳时，苏荷愫一反常态的拘谨，即便是康嬷嬷休息时，她也守着规矩礼仪，一副娴静闺秀的清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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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膳时分，苏荷愫还会净手后替沈清端布菜拆骨，将那去了骨的肉送到沈清端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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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端坦坦荡荡地受下，面上瞧着气定神闲，可立在他后头伺候的莲心却偷偷与绿韵说：“姑爷的耳朵根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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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韵还记挂着陈氏交给她的暖酒，只是瞧着她家夫人与姑爷渐渐黏腻起来的氛围，又怕这暖酒会弄巧成拙，便暂时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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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年头将近时，苏月雪递来了信，说涵姐儿病了，她恐是不能来苏家为妹妹闹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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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听罢也替涵姐儿揪心不已，这般年岁的小孩儿最易夭折，且陈氏这两日也进宫去陪贵妃说话解闷，长姐一时定是寻不到人来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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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去徐家瞧瞧长姐和涵姐儿，可又打从心底里恶心徐致这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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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苏荷愫便只得与沈清端说了这等难言之隐，连那日在徐家换衣时瞧见的人影也统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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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端情绪内敛，听罢便温声安慰了苏荷愫几句，私下里却将徐致这人的生平事迹都寻了出来，只想着该如何教训这色胆包天的“连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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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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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端与苏荷愫登了徐家的门，因沈清端如今只是个秀才，是以徐夫人和徐老太太并未唤人在门前迎接，倒是苏月雪的贴身大丫鬟秋竹正立在廊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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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遥遥地瞧见苏荷愫的身姿后，便迎上前道：“三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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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沈清端行了个福礼：“奴婢见过三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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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秋竹面有惊惶之色，苏荷愫便着急地问道：“涵姐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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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涵姐儿，秋竹方才还算稳得住的脸色立时煞白了起来，话音里也带上了两分哭腔：“大小姐昨夜惊厥了两回了，瞧着怕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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