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婆子欲言又止,到底是忌惮于氏往日里的吩咐,并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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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接过白松递来的手炉,眼觑着婆子们将摆在她脚边的磁刻鸳鸯鼎烧的更热了几分后,身上那股阴寒之感才退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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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笑着与苏荷愫说:“妹妹别担心,是肚子里这家伙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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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却是没法不担心,如今尚未入冬,可于氏的房里却闷热得厉害,惹得她后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可见于氏是身子单薄,怕极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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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是有心想关怀于氏几句,可于氏却半点不肯提自己的身子,她只好随意闲话几句,这才绕道去了陈氏的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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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惦念于氏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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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心里也不好受,只道:“你嫂嫂是个要强的人,再不肯露出什么短处来。那几个懂药理的婆子日日宿在她正屋里,可见她这胎是不大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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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闻言立时蹙起了柳眉,连红袖递上来的桃花糕也没胃口用,只目光灼灼地追问陈氏:“母亲可与镇国公夫人提起过此事?怎得不去请个太医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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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提?”陈氏将手里的佛珠搁到了桌案之上,颇为无奈地说道:“你徐伯母也来了好几回,太医也把过脉,却只说妇人怀子身子孱弱也是有的,让你嫂嫂多放下些心,勿劳神劳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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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房里也没有添人,嫂嫂有何烦闷的事?”苏荷愫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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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也正纳罕这一点,按理说她们承恩公府家风清正,素来没有纳妾、通房一说,且她这个婆母待于氏更是亲如母女,再没有给她气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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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劳神劳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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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陈氏板起了脸,分明是不喜于氏这般性子的模样,一旁的红袖便为其说话道:“太太切勿动气,二奶奶虽则有几分世家贵女的傲气在,可待太太您却是孝顺的很儿,再没有可指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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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这一番话也着实让苏荷愫吃惊了一回,她知晓于氏刁难过菡萏一事,更知晓红袖与菡萏亲若姐妹,连红袖都会于氏说起了好话,可见往日里于氏为人处世颇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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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也叹道:“母亲可别对嫂嫂太严苛了些,身子不适她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且当日里姑姑在宫里险象环生,还是嫂嫂替我们递了信进去,不然我们哪儿还有今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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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也正戳中了陈氏的心思,陈氏并非那等严苛刻薄之人,听了这话后也软了心肠,唉声叹气了半日,到底是让红袖跑了趟陆府,去将陆让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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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笑着吩咐红袖:“跑慢些,别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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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脸上一红,不禁忆起了前几日她去沈府送吃食时在泰山阶上摔得那一跤,如今想来仍是觉得丢人的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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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红袖离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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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才说:“陆让医术了得,可诊治时最厌恶旁人提起男女大防,要紧时还要女子褪衣诊治,你嫂嫂那样的性子如何受得住?这回又是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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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不答,只在上房西侧的捧寿坐褥的禅椅小憩了片刻,闻得红袖的动静后,才由着绿韵搀扶起身,忙问道:“嫂嫂那儿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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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只愕然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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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却摆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眼觑着窗外天色渐黑,催促着苏荷愫回沈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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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愫虽是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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