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资料不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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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微问:“我以前还同你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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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镇说:“你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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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微捏着被折成方块的地图,咬重音:“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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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你也讲,你喜欢我,”陆廷镇说,“微微,你已经很久不说你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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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微说:“可能前几年已经用光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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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陆廷镇说,“我的额度还够用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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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微低头看手中的地图,看窗外的景色,就是不看陆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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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比郡是英格兰最美丽的地区之一了,乡间连绵农田,村庄星星点点,紫色沼泽,青铜雕塑,可望青山绵延不断。在暮色苍茫时,两人抵达德比,在这里,章之微终于买了一样纪念品,是套漂亮的骨瓷茶具,可以用来泡薇薇安上次送来的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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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稍作休息,在薄薄月牙尖出现在夜空前再度启程。夜色渐渐弥漫,荒野四合,凉薄的雾气蒸腾,章之微搂紧手臂,瞧着玻璃窗外的远处。黑色似乎自带消音的功能,周围世界好似都化作汪洋大海,只有他们的越野车是拨开波浪的一艘独舟。独舟之上,唯余两人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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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叔叔,”章之微忽然叫他,“你还记得黑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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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镇说:“以前喜欢和乌鸡在一起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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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章之微点头,“你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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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镇说:“我记得他是跌入海中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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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微安静一瞬,才开口:“他当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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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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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镇说:“你又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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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肯定的语气,他很平静,没有提阿曼,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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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帮了我,”章之微说,“但我不确定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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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听见枪响,听到他让章之微快跑,不要回头,不要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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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那些恩怨都已经过去,章之微只知他帮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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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镇说:“倘若他还活着,倒是可以给他些钱——你知道,微微,我不能再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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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微低声:“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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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已不在人世,我会让人将他尸骨带回福建,”陆廷镇说,“也算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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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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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被安葬在港城。卧底的流言已有许久,但陆廷镇始终为他保住那一块儿墓地,有专人打理,也有人烧钱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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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不算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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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微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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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知道乌鸡哥他们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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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担心他们,”陆廷镇说,“你放心,他们会安然无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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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穿过英格兰的夜晚,繁星满天作点缀,章之微有些疲倦,慢慢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坠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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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镇确认她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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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不能睡,也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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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日上午到现在,这段时间是陆廷镇近三年来最快活的一段时光,他特意走了另一段路,让回考文垂的路线变得更长,也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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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走,夜渐渐深,陆廷镇也越发接近考文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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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考文垂已经开始沉睡,气温下降,路上很难见到人,但在靠近章之微房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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