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茉大概率也不会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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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酒店里吃的早餐，没出去，外面又开始稀稀落落地下着小雪，飘飘扬扬地洒着，宋茉对着窗户发了阵呆，又从行李箱中多翻出一双厚厚的袜子穿上。杨嘉北洗干净脸，他啥也不用涂，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将宋茉昨天放歪的乳液瓶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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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去吃酒店里的早餐，杨嘉北才对服务员说了第一句话，还是报房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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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同样是自助，宋茉不太饿，一个白瓷盘装了些东西，慢吞吞地开始吃，杨嘉北吃得多，这东西全国都大同小异，没什么特色也没什么拉后腿，吃到一半，宋茉才说：“我下午想去北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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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北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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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那些行李，”宋茉斟酌着语言，“怎么样寄给我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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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北不吃了，他放下筷子，看宋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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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一双筷子无意识地夹着一片薄薄的、切成菱形的葱油饼：“你昨天晚上说的挺对，我既然没想着和你结婚，确实不该耽误你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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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声音不急不躁的，甚至可以说得上缓慢。这样心平气和的语气，她每说出一个字，杨嘉北的脸就黑一份，听到后来，杨嘉北已经动都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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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确实也挺麻烦你，钱什么的，你看着结一结呗，我不占你便宜，”宋茉说，“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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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北说：“宋茉，你都不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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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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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杵在白瓷盘上，戳的那可怜油饼皱皱巴巴，她抬脸看杨嘉北，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用同样冷静的语气和她交谈，那态度可以说得上和缓，也像一种莫可奈何下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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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这么久送你过来，是为了什么？”杨嘉北深深地望着宋茉，问，“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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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垂眼：“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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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杨嘉北盯着她，“那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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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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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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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意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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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挺自私的，决定好去路后还来拉着他贪这些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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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想怎么尽力弥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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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杨嘉北叫她名字，一字一顿，“你知道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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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的手蜷缩了一下，她已经想好杨嘉北的说辞了，说她没有良心，说她白眼狼，说她冷血冷心……都行，都行，她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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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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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杨嘉北不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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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一直都忘不了你，你也知道只要你回头，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跟着你，你知道我他妈的一直在等你，你知道我想你，每天都想着怎么弄死你，”杨嘉北低声，他的手压着桌子，旁侧玻璃窗外是白茫茫的雪，他的眼睛是被猎人射穿腿的狼，是插满弓箭的猛兽，是被她亲手一把一把捅刀子的、流血的黑狼狗，“你全都知道，你知道我舍不得你，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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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快速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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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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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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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杨嘉北重复，他压低声音，像舔舐伤口的绝望狼，“宋茉莉，宋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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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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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有脾气，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有心，我也会不舒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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