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坦荡地去读了警校,开始了和宋茉的长时间分别。等他冬天冒着雪下了车站,一眼看到站在父母身边,冻到脸红红的宋茉,她正左顾右盼,翘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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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记得那天宋茉的装扮,白色的羽绒服,帽子周围有一圈蓬蓬松松的毛毛,戴了条红围巾,手是红的,脸也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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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个时候,杨嘉北忽然想啊,哎,其实那些调侃,也不是特别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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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那天晚上,杨嘉北一直在看宋茉。半年多的分别,他感觉自己不认识这个从小看到的大的妹妹了,怎么看怎么好看,不是那种看自己妹妹的顺眼,是真好看,闪闪发光金子般的好看,看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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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杨嘉北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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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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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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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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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北被宋茉那么一句调侃,惹得有点渴,有点想笑,还有些想要“办了她”。这是餐厅,正经吃饭的地方,他一个正经的人民警察,在这种场合,连摸她脸都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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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和人说,哈啤拿常温的,不要那种在仓库里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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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菜也实在,烤牛肉,鸡脆骨,羊肉串,生筋……杨嘉北从不吃烤腰子那玩意,膈应。等人上了毛豆花生拼盘,他又剥给宋茉吃,一粒一粒,干干净净地放在小碟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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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人不多,等宋茉吃饱喝足,开始磨磨蹭蹭小口吃那些剥开的花生毛豆时,杨嘉北在和烧烤店老板沟通,还真的找了两片圆圆的木头,要到了热水和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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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人家店里给宋茉做玻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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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一瓢滚烫的、刚烧开的热水浇进罐头瓶里,将罐头底整个烫掉,这就是个简单的防风灯罩,两头透风。再在木头两端打孔,俩孔都钻进去铁丝,一圈一圈地拧,直到这俩铁丝稳稳地拧成一股,当做一个可以提的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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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这一步时,就差蜡烛了——一般都是红蜡烛,点燃了,往木头底座上滴几滴蜡泪,再稳稳地将蜡烛放上去,冷却、凝固,最后套上防风的玻璃瓶子罩,就能提着在黑夜中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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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北做事细致,还真的做出宋茉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小灯,她拎起来左瞧右瞧,忽然听到有人叫,响亮一声,差点吓得她跌了灯——“宋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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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这么烧烤店里,还能碰到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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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是对方是宋茉高中三年的同学,热情直爽,一见面就要热情地去抱宋茉,被杨嘉北硬生生地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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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杭不是来玩的,是有重要任务。他现在是个作家,还出了两本书,这一趟呢是出来玩,也是采风的。他打算写一本185万知青在东北插队的故事,北京就是1955-1979那几年,这不,他上午刚从知青博物馆出来。离开黑河后,他打算去漠河北极村,顺便着去拜访一下一些愿意提供给他素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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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也想去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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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能捎带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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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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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的那些东西,能给我看一眼吗?”宋茉说,“我爷爷说过,说我奶奶是上海来的知青,不过后来留在这里……她去的早,我爷爷不怎么提,我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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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什么难事,林杭立刻表示,能将那些收集的材料全都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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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力量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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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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