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低头含胸，似乎想将那明明已经藏在暗色衣裳下、却依旧高耸的地方隐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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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傅皱着眉，又看了少女胸口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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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是忘了缠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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郿无双心里一颤，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身体却比脑子反应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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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嗫嚅着，低着头小声道：“天热，丫鬟昨日忘了洗那缠胸之物，我见上有汗味，今日便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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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常用之物，三姑娘还是多准备些，以免要用时无物可用。女子要想端庄得体，便不可蠢笨，臃肿便是蠢笨，行走之间乳摇臀摆，乃是大忌，是为低贱下作女子所为，姑娘即为侯府千金，切记不可犯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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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傅洒洒扬扬说了一通，又摇头看了看无双，道：“罢，今天就到这里吧，姑娘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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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这才向对方行了一礼，离开了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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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书斋大门，丫鬟蒹葭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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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本来想急着赶回住处，此时也不能急着走了，而是保持着平时惯有的走路姿势，一路含胸垂首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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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炎热，尤其方才无双又是练站又是练走，早已经出了一身汗，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擦身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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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打了水来，大丫鬟蒹葭拿着帕子在盆中浸湿，郿无双则站在妆台前，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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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少女约莫有十五六岁，打扮却极为老成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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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件油绿色对襟夏褂，靛青色的褶裙，按理说这般年岁的女孩，多是喜欢鲜嫩的颜色，偏偏她倒好，一身暗色的衣裙，既不掐腰也不收身，像大布袋一样裹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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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上似乎还用了头油，一头乌发梳得很紧，在脑后挽了个髻，额上盖着厚厚的刘海。那刘海又厚又长，不光盖住了少女的额头和眉毛，也让她的面目在刘海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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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着她沉闷古板的打扮，若不是她皮肤白皙，身形纤细，还真要让人以为是个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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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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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是方才被秦师傅责罚了？”看着无双手臂上的红痕，蒹葭神色凝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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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红痕已呈现浮肿之态，配着郿无双白皙细嫩的皮肤，显得尤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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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眉心紧皱，面色担忧且凝重，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去柜子里拿了个小瓷瓶出来，替无双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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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她找瓷瓶和上药的熟稔度，就知晓这活儿她应该是常干，显然无双被秦师傅责罚也不是一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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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膏是老夫人专门让人特制的，擦上后明天就能消肿，”蒹葭叹了口气道，“秦师傅是严厉了些，但她也是为了姑娘好，姑娘还不要心中生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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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句话其实有些多余，也是蒹葭见无双今天罕见的沉默，还在镜子前站了这么久，才会多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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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便偷眼去瞧无双，谁知无双却似乎没有听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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郿无双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不然不会吐那么多血，玲珑也不会惊骇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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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是纪昜给她的宫女，她能看出对方不是普通的宫女，她也从来没见过向来镇定冷静的玲珑露出过那种表情，所以她应该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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