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江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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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来这条街上视察民情。”盛望说：“一定要从街那边走到这边，看到大家生活安定，我才能放心回去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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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添听笑了：“为什么是这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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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热闹。”盛望说，“人就要叽叽喳喳的才有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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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瞥到了江添瞬间变干的表情，当即笑趴了：“哎不不不，我不是嘲讽你没意思，你冻着也挺好的，我就那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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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真的。”盛望弯着眼睛去看红绿灯，“你要是早几年来，我肯定很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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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江添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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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两天的聊天方式有了变化，不再是终结式的“嗯”和“哦”，居然会往下抛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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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一阵子我挺想要个兄弟的，比我大比我小都行，最好比我小一点。”盛望回答完，忽然拍着江添说：“绿灯了快走。校车几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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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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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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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跟江添一起穿过人行道，走到大街另一侧的站台旁等着。关于兄弟的话题便拉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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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盛望小时候是个小气鬼，不喜欢一切抢他玩具、抢他风头、抢他零食的活物，要是真有兄弟姐妹，恐怕每天都要滚成一团真人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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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带他巡街的外公不在了，每天叫他“望仔”的妈妈不在了，慢慢的，盛明阳也不常在了，他就不那么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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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年，他特别希望房子里能多点什么人。最好是个弟弟，比他小一点，在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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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某一天，他忽然意识到，就算是兄弟也代表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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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总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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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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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半，校车准时停靠在站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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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和江添一上去，满车女生都开始哄闹私语，搞得盛望差点退回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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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师傅一看是生面孔，又搞出这么大动静，当即觉醒了职业操守。他冲驾驶台旁边的机器努了努嘴：“高几的？卡呢，拿出来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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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没坐过校车，压根没听懂这操作。他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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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卡啊什么卡。”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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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的校卡和胸牌是一个东西，既包含学生信息也包含钱，对住宿生尤为重要，吃饭洗澡打开水都靠这个，但对盛望来说就可有可无了。@无限好文，尽在兔九三(.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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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便利店可以用手机，而他挥别食堂已久，出门根本不记得带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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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司机狐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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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正想说“要不我还是下车吧”，就听江添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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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后面伸过手来，越过盛望在机器上刷了一下，然后把卡塞进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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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拿的。”盛望满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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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贼一样溜出门的时候。”江添又把自己的拎过去，在机器上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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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口口声声嚷着要坐校车，跑得比谁都快，手里比谁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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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卡放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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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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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的别杵门口。”司机明明离他们半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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