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多阳足足呆三秒才反应过来，接着迅速跑过去，脸近乎贴到了水母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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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西洋海刺！”他笑着回头，“你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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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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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养水母了？”黎多阳感叹似地嘀咕一声，重新看向水母缸内的梦幻画面，目光黏在了那只一直游动的水母身上，并不知自己此时也如那只水母始终映在别人眸子里，他喃喃，“它们真漂亮，你看下边，像是穿了裙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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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屹回了神，也看过去，却说：“不像裙子，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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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更像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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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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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继续追着水母看，脑袋微歪了下，没再反驳裴时屹的话：“好，那就是像裙子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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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低的，比起说话，更像是本能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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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屹噎住，骤然失了魂魄般，转眼望着少年的侧脸，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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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微动，却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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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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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看了几分钟的大西洋海刺水母，新奇劲儿稍微过去一些，又看看四周，扭脸望着裴时屹问：“这是观赏水母，你怎么不放在客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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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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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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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屹皱眉，再次想起先前生日宴那天，客厅里被别人家小孩碰碎的花瓶，脸色沉郁，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凭什么给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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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唔”了声：“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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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他们来裴家拜年，说不定就会碰到来拜年的其他人，裴时屹这是看在好哥们的份上，提前限量给他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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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屹哪里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拉了椅子给他坐，小心地给水母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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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看得更加移不开眼了，问：“等你去了江雲市，也带它们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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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老宅一直有人管理着，他觉得裴时屹可能是一时兴起养来看看，等回了江雲，这些水母可能就是打理老宅的人来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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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觉得他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当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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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怔愣一下，随即高兴地起身跟他并肩挨着：“真的？那你是养在新搬的房子里吗？就是我家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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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挨得太近了，少年敛眸嗯了声，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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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哇”了声：“那我能每周看它们几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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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屹蹙眉道：“谁拦着不让你看了？”冷哼一声，“当谁小气？你有本事天天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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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点头：“我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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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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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颜嫚过来敲门，说时间门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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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水母，黎多阳对自己的跨年一夜感到非常满足，跟着裴时屹母子下楼，脚步都是轻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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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深夜了，外面寒风呼啸，一上车，黎多阳就靠着车窗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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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么？”正打盹，旁边人突然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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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扭头，看裴时屹一眼：“啊？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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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片里的车窗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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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坐直，双手一下就把那张嘴巴死死捂住：“新年了，你可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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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信这世上有鬼，但不代表没半点儿忌讳，尤其自己本来就体验过穿越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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