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以外，他的身高，他的长相乃至于他的独来独往，都足够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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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仅仅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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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学生们普遍都含蓄。女生偷偷看一眼有好感的男生，男生故意在女生面前大声嚷嚷，这才是他们那个时候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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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严均成来说，他首先认识的是郑晚身上的味道，再抬头看到的才是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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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美丽这样的词汇用在她身上，他也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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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也高傲的男生，厌恶于与只知道评价女生相貌美丑的同性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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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的确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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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注意到她，是因为一出聒噪的事件。正如男生之间会因为打球时一言不合而拳脚相加，女生之间也会因为一些情绪而发生争执，郑晚的好朋友薛妮精心制作的歌词本被人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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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妮哭得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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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女生都来安慰她，有的递纸巾，有的跟着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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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蹲下来，默不作声地将地上的纸片全都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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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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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均成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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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轻声说：“有纸片在里边，能帮我捡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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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均成低头，他同桌是靠墙坐，果然有两张纸片在同桌的椅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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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椅子往后一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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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准备再弯腰去捡，然而郑晚误会了他的意思——这也不怪她，他在班上几乎没有朋友，很少跟人往来，这身高这面相，也确实不像助人为乐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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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地，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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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过他，拂过他的裤腿，坐在了他旁边，弯腰去捡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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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课桌拼在一起。他一时之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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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晚捡起纸片，看向他，意思很明显，让他再往后挪，她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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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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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均成这样想。可能是历任班主任的习惯，他从记事起，就没跟女生同桌过，她这样坐在他旁边，他竟然有一种她本该就坐在这里的错觉，没有丝毫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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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乖乖地起身，让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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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时候，也会经过他，他低头看了一眼，那股清香依然萦绕在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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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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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猜测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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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这个插曲，他是不会注意到她在拼这个早就成碎片的歌词本。体育课从外面回来，教室里也坐着别的同学，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果然她还坐在课桌前，专心致志地拼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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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如果她的耐心能分给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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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在学业上能够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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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是他见过的最有耐心的人，在心性浮躁的青春期还能如此坐得住，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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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由安排的体育课，他都没察觉到自己频繁回头了好几次，好像在赌，赌她的耐心还能维持多久，他注意到了，她课桌上还有一小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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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还寄养在姨妈家时，他的爸爸出差给他带了一份礼物，是一份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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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稀碎的碎片。他不觉得拼这个有什么意义——将完整的图片切割成碎片，再将它拼好，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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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将它收好，放进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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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在做一件更没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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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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