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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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向她脚上的鞋子，嗯了声，“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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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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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煞有介事地走来走去，时轻时重，似乎是想试试不同力度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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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郑晚并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她对吃穿并不讲究，也不爱跟人争，脸皮又薄，不好意思跟人讨价还价、店员太热情她即便没有看中也总会挑一件东西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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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三十八年的人生中，从未为自己据理力争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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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在女儿的事情上尤其较真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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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出湿疹，她会一遍又一遍地在网上查资料，会查药膏的成分是否适合婴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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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来初/潮，就连卫生巾的品牌她都要挑了又挑，不想让她的孩子有任何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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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她换下自己的鞋子，仰头看他，“就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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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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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买下这双鞋子，郑晚也没了逛的兴致，这商场人太多了，她也不愿意再跟陈端他们打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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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这里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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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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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停车场，坐上车，郑晚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好在严均成有自己的主意，将车驶出停车场后汇入主车道，郑晚看了眼时间，还没到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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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了一天，控制不住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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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沉沉声中，闭上眼睛休息，再醒来时，发现他竟然开车来了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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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无人，只有漫天的星空，站在这个位置，也能俯瞰到不远处老城区的夜景，犹如一条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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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东城已经进入了冬季，在山上气温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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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冷，又被严均成裹着回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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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在驾驶座，她也没在副驾驶座，他嫌弃隔着中控台，没办法靠她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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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后座，他帮她脱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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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在试鞋子的时候，他有看到她脚后跟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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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宽大也温热，他弯腰，托着她的脚，本来车内光线就昏暗，她只能看到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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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太低，她的脚有些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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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奇怪，每到寒冷的季节，她几乎要到第二天清晨脚才会睡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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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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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腹轻轻抚着她的脚后跟，带起一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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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有些痒，瑟缩一下，他却不容许她退开，竟然用力攥住了她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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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的。”他语气如此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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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有。”她强忍着，“有些好看的单鞋、高跟鞋都磨脚，时间长了，脚后跟就有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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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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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使力，却很有技巧，揉了揉，好似是要将那经年累月的磨痕都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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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他想将她这些年来所有的经历全都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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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晚知道拗不过他，也渐渐习惯。车内一片沉默，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他们似乎触碰到了话题禁区的边缘。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青涩的学生，穿的也都是运动鞋帆布鞋，在她穿高跟鞋的那些年里，她身边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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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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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还没反应过来。他略粗粝的指腹已经攀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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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在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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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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