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个幼时惯于依赖、大了又忽而生疏的徒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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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种种,闻时同样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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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疼么?”谢问的嗓音淹没在潺潺的雨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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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灯亮了许多。闻时的手指依然搭在后颈上,毫无目的地揉摁着,目光就落在谢问脚边的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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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又错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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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闻时应了一句,声音含着困意的微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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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谢问身边收回视线,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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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听见床头什么东西轻磕了一下,他偏过脸,就见谢问拿起了柜面上的玻璃杯,直起身来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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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抬起头,谢问脚步顿了一下,回身看了他一眼,举了举杯子说:“去给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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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沙沙的脚步声才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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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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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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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脆灵灵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闻时望过去,就见大召小召两个姑娘扒在门口探头探脑,一个脸圆一些,一个脸尖一些,表情却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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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以前就觉得这两个姑娘有几分奇怪,现在倒是清楚了缘由——她们都是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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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云山上好几个孩子,尘不到又常会出门,不能时时照顾着,后来便捏了一对傀,就是大召小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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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时对她们的印象并不算很深,也许因为她们不像金翅大鹏一样,时时站在他肩头,小时候的每一段回忆,几乎都少不了那只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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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召小召更多是呆在山里,平日就是照顾吃住,并不是一直都在。偶尔有哪个徒弟生病了,她们才会出现得久一些,烹药熬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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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她们只要看到有人身体不舒服,就停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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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难受吗?水烧好了,一直温着呢。”大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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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印象并不算很深,她趴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样子,还是让闻时恍然回到了松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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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谢问身边看着热热闹闹,总跟着这个或是那个,倒头来却没有一个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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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进来吗?”小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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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嗓子还有些哑:“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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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不让,嗷——”小召咕哝了一句,被大召掐了一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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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老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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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是这样,其他徒弟不舒服,都是大召小召撸着袖子忙前忙后,他却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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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体质特殊,身体里藏着太多东西,每每不舒服,都不是简单的头疼脑热受凉伤风,必然会伴随着那些浓稠尘缘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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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尘不到亲自来,而大召小召包括老毛,都只有在窗口鸟架上扒着看着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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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我什么状?”谢问沙沙的脚步声从客厅那边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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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召小召刚蹑手蹑脚要进门,又被惊得鸡飞蛋打,呲溜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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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召摇头:“没告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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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召跟着道:“哪敢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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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问倒没拦着她们的意思,在那俩姑娘怂兮兮地让开一条路后,端着杯子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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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身后瞥了一眼:“她俩跟你胡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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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沉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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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他又动了动唇,抬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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