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衣裙上，又像拨弄兔子耳朵一样，拨了拨蝴蝶结半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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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流淌的血迹慢慢变淡，仿佛水痕，洇进墙里，干了便没了踪迹。填充满整个房间的黑雾也重新流动起来，边薄变淡，丝丝缕缕地绕着她，不再那么锋利如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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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抽回去的时候，扫过大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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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把帷帐放下来，遮挡着床上那一卷被褥。被这黑雾一撩，他摸着脸忽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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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怎么回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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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脑中飞速地倒着带——从沈曼怡拿到蝴蝶结、猛鬼变猫咪开始，一路往回追溯，追到了这些黑雾疯狂散开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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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棉线纵横交错钉满整个房间的画面实在震撼，哪怕只是回想，他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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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了一会儿，终于回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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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一下线，能把房子掀成这样，力道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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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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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同时管住这么多线，这么多方向，控术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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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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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线根根分明，钉进墙里的时候灰土迸溅，好像削铁断金也不成问题。这样的灵神在傀师里面能排上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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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而且是个师父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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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出这些事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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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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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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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东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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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的动作太猛，脖子里发出咔的一声响，听得旁边老毛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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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闹鬼啊？”老毛见他眼睛都直了，一转不转地盯着闻时的方向，那架势，比鬼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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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已经麻了，不知道是过于恍惚还是难以置信，反正声音很轻，气也很虚：“我问你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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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是个不太热情的性子，跟大召小召截然不同。他看了大东一眼，想理又不想理地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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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幽幽地说：“沈家那个大徒弟，你认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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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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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家大徒弟是指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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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默默看了大东一眼，心说现在的人可真是勇，指着祖宗认徒弟。你们敢指，人沈家敢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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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挠了挠脸，一言难尽地“昂”了一声，“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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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还是幽幽的：“你们以前见过他使傀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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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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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见到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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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用一种相当朦胧的语气说：“我刚刚第一次见，现在有点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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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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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我怕我判断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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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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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忍不住了：“你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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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好，那我问你，以你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的傀术跟我相比，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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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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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谁听谁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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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眼珠又圆又黑，眨巴起来透着一种深沉的疑惑感。他眯着眼睛看向大东说：“你这么没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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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我有，所以我他妈现在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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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懵了，他回想起自己刚进笼时装过的逼，差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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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在一个水平能当他师父的人面前，立马横刀特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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