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肩，一手替他去拢一把傀线，顺带着笑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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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相似的姿势，时隔千年，却是全然不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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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要仰起脸才能看到对方清瘦的下巴，现在却只要稍稍偏一下头，就能看到对方的眉眼和侧脸。就像一个从背后过来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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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动了一下唇：“是……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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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清了那些梵音，节律有五分像人间僧侣常念的往生咒。这是梵文里他唯一知晓一点的东西，曾经在尘不到房里翻过类似的书。后来下了山，穿林过巷解笼送行的时候，见人抄过也听人念过，只是算不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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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民间流传过一种说法，说人死的时候请上十八僧侣，日夜诵念二十一遍，只要心够诚，就能给要走的人身上留下点祝福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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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在判官行事范围内，闻时也没怎么见过这样的人，所以听一耳朵便过了，没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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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会儿，他看着那些古怪梵文从他和谢问交叠相扣的指间流泻出去，听着脑中半是熟悉的节律，才再次想起那段闲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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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听见谢问回答说：“差不多，不过是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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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说：“虚音而已，消不掉，但也不妨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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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愣了一下，脸色陡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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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着的往生咒，那就是永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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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很难不让人想到那个封印大阵对尘不到的作用，也是永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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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突然想起谢问灵相上从侧脸到心口的那段梵文，之前他看过几次只觉得印记古怪，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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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终于明白，那本来就不是正常的梵文字迹，那是扭曲逆反的往生咒。就像此刻缠绕在傀线上的字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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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间流传的那些话有些道理，一些祝福诚心诚意地诵上数十遍就能给人留下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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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诅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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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里不知多少人说过的那句“不得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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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就生生留在这个人的灵相上，从眼下到心口，流转了这么多年不曾停歇。甚至刻在了灵神力劲里，他做什么，都带着这些梵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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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再听见脑中的梵音，闻时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攥住，用最钝的锈刀在那之上来回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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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他脸色太过难看，手指也太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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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问扶着他肩膀的枯手收紧了一些，说：“别乱想，我刚刚说过的，都是些虚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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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听见么？”闻时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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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问怔了一下，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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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声音……你平时会听见么？”闻时眉心紧拧、唇色苍白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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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问这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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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片刻，淡声道：“偶尔，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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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两秒，他又很浅地在闻时耳边笑了一声，说：“比起这个，可能另一种出现得更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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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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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清，总是很含糊，闷闷的。但我爱听。”谢问说，“我当时想，应该是有人在拜我，在那些念经式的声音里，显得太特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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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嗓音并不比风声重多少，根本辨不清晰。但他一听就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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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会那样别别扭扭，每天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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