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去，预备铃打响，谢裴拍拍010让他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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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梦游似的坐直身体，感觉鼻尖似乎还有奇怪的香味，小狗似的到处嗅了嗅，没有发现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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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迷茫地睁开了眼睛，又伸手摸了一本教科书放在面前，脑袋一支，姿势娴熟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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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裴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看见他似乎在空气中嗅闻什么的时候，眸色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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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班主任轻轻咳嗽了一声：“虽然有些同学成绩不错，但是我们是尖子班，讲的知识点也是要听一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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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一点没有把他嘴里成绩不错的同学往自己身上套，还是谢裴戳戳他，他才挣扎地从课本后面探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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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对上他又困又迷茫的眼神，都觉得他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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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嘶”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敲敲桌子开始讲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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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裴从抽屉里抽出开学考的卷子给010，塞给他前顿了顿，又找出张草稿纸，把最后几道压轴题简要地抄了一遍，推到两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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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不太明白地看看他，又看看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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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纸上的黑色字迹有点潦草，010看了看，认认真真写了三个字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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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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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的字是偏向楷书的，但是因为他的个性，每个字都软趴趴圆滚滚的，像是一个接一个挨着趴在地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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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裴看见草稿纸变成了小纸条，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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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道：做一下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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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这才恍然大悟，他把那张在两人间传来传去的草稿纸拽过来，圈出了一块地方，看完题目从旁边开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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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路清晰，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努力地顺着草稿纸的边缘往下，写到最后发现没有了，也不用再看前面的题目，就翻了个面继续往下写，堪称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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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裴静静看他写完，写出的答案和上面班主任刚刚写下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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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在010的笔记旁边写了两个字：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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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觉得这样有点干巴巴，谢裴蹙着眉，伸手又在旁边画了一个捧着小花的火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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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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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眼睛亮亮地捧着草稿纸看看他，又看看讲台上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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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裴静静等了一会儿，果然，过了半分钟，010凑近他拖长了声音小声问：“那我可以趴着睡吗，会被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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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裴也同样放低了声音回他：“只要会做班主任就不会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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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听见这话放心大胆地睡了，班主任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下课的时候溜达到谢裴身边叮嘱他带着陆星一起去上小班的课，眼尖看见桌上写着过程的草稿纸，一伸手又给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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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展开看边美滋滋地道：“这个解题思路，清晰啊，漂亮！这个小人...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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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裴默默看着班主任走掉，让这人再睡了一儿，最后在体育课的时候猛地伸手摇醒了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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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010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我要被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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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伸手扒拉了下两人中间的草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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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原本因为讲了一天试卷而低落的氛围终于活泼起来，谢裴心情不知为何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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