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排斥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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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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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从上车后，萝拉就粘着他，拱到他怀中，反复念着，“Daddy，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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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不知道她往自己的DNA中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前排的亚瑟和司机默契地选择保持安静，严肃，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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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知道他们都在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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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纠正：“萝拉，我是凯撒，我不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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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歪了歪脑袋，露出一种迷茫的神色，像是凯撒的话让她感觉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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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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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蒂族人的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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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又指了指凯撒：“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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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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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伸手去摸萝拉的脖颈，手指触碰到抑制发热期的贴剂。停顿一秒，他终于察觉到萝拉手臂上的不对劲，握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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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很安静，乖乖地任由他将衣袖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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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看到了伤口和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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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玻璃碎片硬生生划出来的伤痕，沾着血液写下的字，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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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爱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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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不可以伤害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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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已经干涸，变成一种深刻的颜色，萝拉的身体经常性贫血，凯撒不清楚萝拉究竟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和刺激大脑的电流做着斗争，甚至为了不让自己遗忘，而伤害肢体……用血液写下这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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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被她打出的枪伤隐隐作痛，伤口边缘似乎被灼烧出一个洞，持续不断地像凯撒沉重的心脏传递着细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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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伸手，捏住萝拉的脸，她的体温在持续性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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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冲着他笑起来，就像曾经在牢狱中看到小乳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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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的阿斯蒂族人的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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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轻声说：“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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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听不懂似的，伸出胳膊抱住凯撒，亲密无间地贴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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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身上的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令萝拉感觉到安心，好像具备着安抚的作用，脑袋中的电流声音在触碰到对方的瞬间逐渐消失，如同在阳光下悄然融化掉的薄冰，萝拉跪坐在凯撒身上，搂住他，打了个哈欠，慢慢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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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萝拉的身体检测报告顺利拿了出来，她的大脑没有损伤，但那种强烈的刺激对她造成小小的封闭，类似于遇到危险后将自己缩进壳子中的乌龟，这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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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类似于电脑将重要的东西储存在某个硬盘中、并强制性断电关机，拒绝外来信息的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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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无法断定她会在什么时候恢复正常——或许等她的身体和大脑确认安全之后，就会慢慢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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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高烧源于胳膊上被划开的伤口，浸泡水、又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有一些轻微发炎。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萝拉需要输血，她的身体需要新鲜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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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镇定药物的安抚下陷入沉睡，萝拉闭上眼睛，凯撒坐在医院床边，注视着她恬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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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后续处理简单很多，军情局的人离开，大使馆中违规的工作人员遭到处罚，桃乐丝会在两天后过来见亚瑟，暂时关押在牢中的凯恩斯好好地活着，等待着凯撒的亲自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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