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师父偏瘦。然而，此刻看到师父后背上现出嶙峋的骨头，他才真正意识到，师父的身体已不是能用一个“瘦”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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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师父生病了，但是，师父的病却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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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才刚刚开始学医术，根本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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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徒儿谨记。”沈云含泪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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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暗中松了一口气，淡声报出第一个穴位名：“大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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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敛心屏神，默了默神，再睁开眼时，双眸明亮，一片清明。他准确的下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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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感觉到他的手法甚是平稳，满意的颌首：“徒儿，你平常已经练习过多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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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云如实以对。为了练习针法，他最初是在红薯上行针。觉得手法熟练了一些后，便开始拿活捉到的猎物练手。如此练习了十几天，他渐渐意识到，要想下针又准又稳，光是练手法是不够的。还必须能准确的认穴。而动物与人体的穴位又不相同。是以，他开始尝试拿自己当练习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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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一个大胆的尝试，效果出奇的好：不仅大大提高了他的手法和认穴准确度，而且让他发觉到穴位与经络脉动之间存在着细微联动关系。而后者，是脉案和师父都不曾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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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他能用小石子准确的点中黄春来的麻穴，就是因为之前摸准了后者的颈部脉门的脉动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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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联动关系，他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师父说，故而，一直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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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听了他的回答，叹道：“怪不得你才背了经络图，就能用小石子隔空点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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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对于自家徒儿的学医资质，他完全不会评判了：说徒儿资质过人，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若真是资质平平，当年他学医近两年后才有的领悟，徒儿却只花了半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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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资质这种东西，其实玄妙得很，并不得一概以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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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资质一说，祖师传下来了一套评价标准。他一直坚信不疑，大半辈子都是在按这套标准挑选徒弟。然而，如今，他有些动摇了。同时，心里不由冒出诸多期待：也许徒儿今后的造化，会远超我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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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决定再次加快进度。下一次师徒会面时，他扔给了沈云一本手札：“这是太师祖留下来的游记之一。太师祖一生走过无数山川，留下数十本游记。沿途风景、所见所闻、奇花异草……都有记载，包罗万象。你看完这一本，再来跟为师换另一本。”顿了顿，又道，“认真读，不许囫囵吞枣。三天里只许换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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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认得的字多了以后，沈云便爱上了看书。可是，书本是武馆里才有的奢侈品，哪里能随随便便买得到？除了先前从拳馆带出来的几本药书，他的唯一书源便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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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师父说，象手中这样的游记，还有数十本，他能不欢天喜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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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一回到庄子里，便迫不及待的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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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太师祖笔中写描述的世界太过精彩，他一读就上了瘾。下午，费了很大的工夫，他才把自己从太师祖的手札里拔出来，按计划去练习飞花越柳，以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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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上午的打猎关乎生计，也不能耽搁……即便是这样，第二天下午，他也读完了整本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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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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