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少见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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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嫣怔怔看了许久，大眼睛中除了对兄长的担忧外，更多的是孩童纯稚的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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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故意减了衣物，光着脚丫坐在殿门前吹风祈祷。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生病，便也能得到父皇母后无微不至的关爱；只要自己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阿兄就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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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本宫省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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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只是看着衣衫单薄的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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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十五岁生辰那日，赵衍被雨气打湿的病弱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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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黑的瞳仁温和宽厚，弯腰将绿檀首饰盒捡起，“嫣儿，哥哥不是在可怜你。哥哥只是，不知该如何弥补你这些年所受委屈的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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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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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脱口而出，“赵衍，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与你互换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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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终成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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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呢？赵嫣不止一次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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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吐出那样的“诅咒”，若是没有说出那番违心伤人的话，赵衍是不是就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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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事没有“如果”，她只能背负着回忆的阴影举步前行，从此扮成赵衍的每一日，都是上苍对她无知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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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雨夜中，她亲口听到赵元煜承认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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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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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你早该死在行宫归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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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中狰狞的大笑，震得她肝胆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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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赵衍并非懦弱死于疾病，也并非死于她所谓的“诅咒”。她没有害死赵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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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自己手持短刃追击仇人，可怎么也追不上。赵元煜癫狂的笑声却从四面八方响起，滚滚火焰将她裹挟其中，斩不断，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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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煜……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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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若置身熔炉之中，嘶声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斗争，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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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片温凉贴上她的额头，宛若一泓冷泉淌过，驱散她梦魇中的狞笑与烧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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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难受地将脸颊往那冷泉处拱了拱，祈求更多。直至整个身子都蜷缩着贴上去，方阖着潮湿的眼睫，疲惫坠入安谧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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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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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霁天青，鸟语啾啾，夏日骄阳透过油绿的叶缝，在窗台边洒下一片明亮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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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脸朝下趴睡太久，只觉头重身轻，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唯有熟悉的陈设告诉她，自己已然回到玉泉宫的观云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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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衣半褪，露出束胸和肩背，有人坐在床榻尾处，以手轻轻推拿她因挥刀过度引起的酸痛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药油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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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法轻柔得当，赵嫣以为上药之人是流萤，便轻咳一声，瓮声喑哑道：“流萤，给我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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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拿的手微顿，一阵淅沥的濯手声后，那人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盏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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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执盏递到眼前的那修长指节，明显不属于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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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顺着那片暗色的衣袖往上看去，不由一愣，立即抓起那团冰丝清凉的夏被盖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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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中那场决斗耗尽了她的体力，又高烧初退，手臂尤为酸痛，蓦地撑身闷哼一声，耳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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